那眼眸很虚无了,仿佛空荡荡的古井,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剩。
“阿绿……”
他喊了一声阿绿,声音也很弱,陌生的不像是他。
“我在呢,少爷。”阿绿回答。
源庆的眼睛微微合拢了些。他用那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阿绿凑近了他的面前,说:“少爷请说吧。”
“我…我欠了别人一份恩情……”源庆的声音很模糊了,像是烛火最后的光辉,“选拔的时候,我差点……被鬼杀掉了。有一个人救了我……我…报恩……他……”
源庆的话有些语无伦次,阿绿勉强理清了他的意思:“少爷是想向在选拔时救了你的人报恩吗?那个人是谁?”
源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我不知道……他…不知道……但是,他穿着…和水柱阁下很像的……羽织,还有…面具……拜托你…帮……道谢……”
阿绿的瞳眸微微一凝。
和义勇相同的羽织,戴着面具,在选拔的山中救下了队友的年轻剑士……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锖兔清朗的笑容。
“那个,少爷,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谁,可是……”阿绿紧张地低头,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
吉川源庆合上了眼睛,再没了声息。一张沾了血的西洋丝巾从他的衣襟里滑了出来,无声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