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出口,因为在他眼里,李朝阳可是个隐形大客户,要是打点好,估计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果不其然,李朝阳恳切地问道:“大师,那您看我这有法能解吗?”
“嗯……”
白慕云没回答,反而皱起眉头,搓着下巴,大有一副“这不好说”的模样,其实心里想的已经是跑着一趟要收多少钱了。
李朝阳见白慕云为难了,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就自然更害怕几分,语气也不由得急躁起来,说:“大师,您放心,只要您肯帮我,多少钱我都能给!”
一听到钱,白慕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抑制住上扬的嘴角,摇了摇头说:“您的情况有点复杂,单纯的法子已经是解不了的,况且你说家里风水有变,我得需要当场看过才能下定论啊。”
李朝阳一听就更着急了,满头大汗说:“大师,那您能方便跟我走一趟吗?当然,吃住都我负责,您只要跟我上家里看一眼,我也能安心点啊!”
白慕云“嘶”地一抽气,李朝阳心里又是一咯噔。
“也不是不行,”白慕云“为难”地说:“但下山事大,我还得回去请示一下师父他老人家。”
李朝阳一听有希望,愁容顿时云消雾散,忙不迭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自知请不到一居道人出山,但是白慕云的本事他已经见识过,很是信任,因此白慕云若是愿意同他下山走一遭,他也是荣幸之至。
“天色不早了,二位不如早些回去,我回山问过师父,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下山去找你。”白慕云官方地说道。
李朝阳巴不得白慕云今晚、立刻、当场就跟他上车直接回京城,但听白慕云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擅作主张,一边鞠躬一边恭敬地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名片,说道:“大师,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您进京之后务必告诉我,咱好提前给您安排,接风洗尘。”
白慕云收下名片,点了点头,嘱咐道:“哦对了,若我没有算错,您家中有一男孩快五岁,这些天晚上就不要带孩子上公园、郊区、游泳池这些地方了,尤其不要去深水附近。”
说完,他留下震惊的李朝阳在原地,转身独自上了山,没再管身后的男人是不是吓得两眼冒光,一边走一边嘀咕:“我这一卦算是免费送你的,稚子无辜我就当做善事了。”
回到山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山林间的茅草屋里透出光亮,烟囱上还冒着缕缕炊烟,白慕云一看就知道师父和师弟还没吃饭在等他回去,不由得脚步加快走去。
一进屋,就看到师徒二人坐在饭桌前,对着空荡荡的饭桌干瞪眼。白慕云嘿嘿一笑,机灵地上前说:“呦,没吃?等我呢!毛毛饿了吧,正好,我去厨房把菜都端出来。”
这种时候,只有献殷勤才能免一顿“毒打”。
一居道人就差拿鼻孔看他了,见白慕云笑得没心没肺,哼了一声。
毛小生打量着气氛,起身跟在白慕云屁股后面进了厨房。
白慕云在灶台前忙活,毛小生就在旁边盛米饭,然后凑到师兄身边,小声问道:“师兄,你又要下山啊?”
下山这事儿白慕云也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相比起自己的师弟毛小生主修山术,他的相卜命理在山下反而更加吃香,况且他本来就是从山下被师父捡上来了,七八岁的年纪早就记事儿了,在山上活了十几年也忘不了山下的繁盛景象,加上他本身就是闲不住的性子,所以时不时就要下山逛一圈。
“嗯,”他把滕着的菜碗端出来,笑盈盈地说:“等着师兄下山回来,再给你带点儿好玩儿的。”
毛小生心不在焉地点头,满脑子都是下午在门口一居道人跟他说的话,难道他师兄这次下山真的凶多吉少?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他究竟要不要把师父的话告诉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