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明德宫找陛下解释?
陛下何等聪睿,这位主儿去了直戳戳的一解释,不是摆明了要在明德宫和寿康宫之间竖隔阂!
若真是如此,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想明白了,玉蝉心底飕飕的冒着寒气,面上却和软又亲切起来“公主说的是,可明德殿是陛下议事的地方,贸然过去了也不好……”
“不会啊,萧引之说过,本公主可以随时去找他的。”师攸宁清艳的小脸一扬,反正怎么骄纵怎么来。
“……”玉蝉心肝都在颤,直呼陛下名讳,这位公主果然如宫中传言的那般,是陛下的心头宝,她忙道“说来也是奴婢的不是,这说话的功夫,说不准太后已经醒来了呢,要不您先随奴婢回去瞧瞧,不然走了冤枉路,您这般尊贵的人,受累了可怎生是好?”
师攸宁心头暗笑,面上却绷的紧“那还会等很久吗?”
“不,不会。”玉蝉从未觉得脸上挂着笑是一件如此难受的事,眼瞧着师攸宁满是不耐的回转了,步履匆忙的往里头回报去了。
因着怕外头候着的那位再走了,玉蝉话说的又急又快,坐在上头的太后和吴惜君听的都头大。
“姑母,不能让她去明德殿。”吴惜君忙道,偌大的一个寿康宫,即使太后这个的主人睡着了,可自己却不是跟着睡的,皇帝表兄一看便知,到时候岂不是是厌恶自己,毕竟寿康宫决不会连个待客的偏殿都找不出来。
太后嘴角下撇,却还是挥手吩咐人带师攸宁进来,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原先是自己着相了,陛下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喜欢什么,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至少在面上也得喜欢什么,免得坏了母子的情分。
至于私底下,这偌大的后宫,自己已经执掌了二十余年,当年的那位翻不出什么浪花,如今她的女儿进了宫,照样得缩着脑袋做人。
这次可有效率多了,师攸宁顺顺当当的进了寿康宫。
吴太后看着便显老态了许多,眉心的折痕也愈加明显,那是长期心绪不舒所导致的。
师攸宁其实心里还是紧张的,毕竟这是萧引之的亲娘,她还真不能将怎么样,所以初步定的计划是水来土掩,只守不攻。
通俗点来说,便是太后垮脸她当做没看见,太后说不好听的,她当耳旁风,这些物理攻击便当做消遣好了,至于其他的,看情况吧。
果然,师攸宁自打进殿后,太后便长篇大论了起来,也说不上责骂,可偏偏哪一句都离不开规矩和体统,便是原本在大殿内飞来飞去的龙凤册都听的有些晕,索『性』趴在自己脑袋上不动了。
吴惜君乖巧的站在太后的身边,一双眼看着师攸宁时满是关切,可心底里却舒畅极了。
太后曾问过她,到底是愿意留在宫中做人上人,还是出宫去贵胄家中做个命『妇』,她选择了前者,如今看到楼茵茵站在底下听训,更是坚定了之前的心志。
有太后姑母在,这宫里头,自己出头是迟早的事。
在太后说教了差不多一刻钟,约莫是有些口干而饮茶时,师攸宁问“太后,您是不是有许多话对臣女说?”
太后不悦师攸宁的突然『插』嘴,用了茶水,又拿帕子沾了沾唇角,这才道“我大楚的闺秀,十五岁嫁人的不少,哪一个不是端庄贤淑、贤良淑德的,你还差的太远,怎么,是不耐哀家对你的教导吗?”
“那倒没有。”师攸宁道“您是陛下的母亲,日后也是臣女的母亲,是以臣女早早儿的便拿您当亲人看了,您看您说的口干,臣女站着听腿也挺酸,不如您多喝几盏茶,臣女坐着听,大家都便宜不是?”
说着,她直接上前两步,在大殿一侧的椅子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