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攸宁所在的现代,红豆又称相思子,可在大晋朝却没有这典故,见到了也不过赞叹一句这豆子颜『色』艳丽便罢。

    长孙怀德手指在那红豆上摩挲了片刻,随后将荷包里的红豆都倒在了手心里,在看到随红豆堆里一根小小的铜管时,他眸中的笑意加深了些。

    铜管只有细杆的『毛』笔粗细,长不过拇指的一半,素来是绑在信鸽腿上传信的。

    铜管里塞着一块薄纱,取出来却是一整块的帕子,长孙怀德失笑,也难为那丫头知道薄纱轻便想出这等主意来,可待看清那薄纱上熟悉的笔迹提的一首诗,他清隽雅修的面容在透亮的天光中静谧而柔和。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低而缓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如风拂柳曲扬江,倏忽便断了踪迹,可这句话其实已刻在了看到的人心里。

    “王爷,宫中传召。”林歌推门而入。

    “太子还跪在承乾殿?”长孙怀德不疾不徐的将红豆一点点的装进荷包,随后又将提诗的薄纱折好贴身收了,在得到林歌肯定的答复后,他轻嗤一声,父皇的意思百官未必不明白,一国储君都这般大大的没脸了,谁还敢不长眼的再去苛责他贪墨的事。

    可百姓何辜?

    承乾殿内,太子嫉妒的看着来人,他原也是个容貌出众的,可在长孙怀德的面前,即使穿着明黄的太子朝服,依旧似矮了一头。

    “见过太子,见过广陵王殿下。”晋安帝身边的大太监来宝拂尘在臂弯一搭,先对太子哈腰道“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回东宫去。”复又对长孙怀德道“王爷,皇上在后殿等着呢。”

    “哼!”太子甩袖离去。

    长孙怀德知道父皇召见自己是为什么,但面上却没有半点不满之『色』,倒是愈发肯定太子此次长了一回脑子,必定是被人指点了,否则就这做戏都不做全套的样子,打量承乾殿的事传不到父皇耳朵里么。

    来宝觑眼瞧了瞧已经走远的太子,再对比眼前宠辱不惊的广陵王,腰身愈发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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