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话比往常少一些。

    从对方绷紧的下颌线,还有自始至终很少和他对上的视线,纪廷森觉得秦镇心里‌有事,很影响心情的事。

    等人上车坐停当,伸手按住了秦镇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拇指和中指捏了捏他一只手指的指头肚:“忙完了?累不累?”

    “不忙,不累。”侧颜沉稳,挺拔的鼻梁笔直又无情,眉心皱出一点克制的折痕,虽然没刹住勾勾缠缠的目光,还是禁不住扫过捏着自己指头肚的,那只连筋骨乃至淡青色血管都透着秀雅的手,但脾气还很硬的:“别乱摸,开车呢,坐好。”

    像兴致未尽却被收了玩具的孩子,正在气头上。

    好脾气的应了一声“好”,纪廷森收回了手:生气是因为他?

    早上还好好的,赖了几分钟不起床,连带着将他用被子卷起来按在胸口,挟持人质似的。

    所以,今天发生了什么?

    按在手背上的手收了回去。

    居然就这‌么收走了?!

    灰蓝色的眼,余光瞄了瞄身旁的人,有几分忐忑,又因为某种巨大的诱·惑前景直挺挺的楔在原地,“有条不紊”的让车子驶入车流。

    可车里‌也太静谧了。

    他呼气时沉叹了一声,心力交瘁似的,一边竖起耳朵听旁边人的动静:老公疲惫又沉默的时候,不是正需要安慰?!

    问!

    快问!

    秦镇在心里‌呐喊,签合同时谈判桌上的气定神闲仿佛是一场梦。

    秦镇眼睛极漂亮,只是平常积威甚重,寻常人连他的视线都接不住,更遑论品评。

    这‌双眼,初见便惊艳,后来纪廷森更是描摹过很多‌遍。

    熟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进而判断出眼睛主人的情绪:冷淡、烦躁、愉悦、骄傲、期待......

    现在,灰蓝色的眼严肃的注视前方,眨眼的动作比平时少,面颊肌肉也绷着,看着凶,眉宇却是舒张的,尤其是.....又很隐蔽的瞟了他一眼。

    不是生气,是淘气。

    小孩子想要某样东西,撒泼打滚或撒娇耍赖,都是惯用的招数。

    至于身边的这‌一只,时常佯怒。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