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自己到底还在不在养心殿里。

    是不是慕钰已经从牢房里出来了,现在这个什么剐肉就是想着折磨他的法子。

    师禾打开申卓墨端着的箱子,从里面找出一把合适的刀:“殿下不肯乖乖地及时处理伤口,自然只能这么处理了。”

    慕襄沉默地看向自己手臂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它……”

    申卓墨善解人意地提醒道:“殿下,不是这道。”

    慕襄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宫变那天,自己制服常青时手臂上被割出了一道小伤口。

    后来不仅淋了雨,他还带着伤去在浴池里泡了近半个时辰,随后就睡下了,什么处理都没做。

    师禾看向尚喜:“将殿下扶起来。”

    尚喜连忙上前,却被慕襄挥退,他自己慢慢地用手臂撑起身体,坐直在塌上。

    师禾:“殿下将手给我。”

    慕襄愣了一秒,迟疑地抬起手,放在了师禾的掌心。

    师禾:“……”

    他将自己的手移到慕襄手腕处握住:“申御医可以动手了。”

    慕襄久久没能回神,全身心都紧绷起来,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和师禾皮肤相触的地方。

    他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师禾的体温,和平日的冰冷不同,师禾皮肤是温热的,带着些许暖意。

    因为太瘦了,他的手腕能完全地被师禾掌心包拢。

    申卓墨捋起慕襄的宽松的袖袍,尖锐的刀伸出那处深红色的伤口。

    慕襄打了个颤栗。

    不知是因为刀尖相触带来的疼痛,还是因为手腕处师禾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轻轻滑过。

    又痒又麻。

    “疼?”

    师禾手的力道和他外表的修长雅致完全不同,握住慕襄的时候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嗯。”慕襄的视线从师禾的手上移开,看向自己的伤口。

    申卓墨虽为御医,但也没有为人剐肉的经历,因此第一刀下去时,不仅慕襄皱起了眉头,他自己也冒出了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