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头吃过宵夜才回家。
宋茜率先去沐浴,尹洵则开了笔电,继续追踪德国罢工的情形。明天一早,他得向董事会报告针对这次罢工事件的因应措施,时间所剩无几。
他反覆检视手边的资料,确认资讯都是正确,鼻腔却忽而涌出一GUSh热,下一秒,斗大的血珠垂直坠落於纸页,在角落渲开YAn红。
男人一怔,连忙抬手摀着鼻子,却立刻染了满掌腥红。
他迅速将手边所有文件摆到桌上,胡乱cH0U了几张面纸按上,快步走向厨房。
宋茜梳洗完自浴室里出来,见客厅空无一人,直觉拧眉,又往前走了两步,旋即看见纸张上的鲜红,她错愕瞠目,立刻转身寻找他的身影。
男人站在洗手台前,左掌心里全是血,摀着鼻腔的面纸更是血sE斑驳。
「你怎麽了?」她快步上前,眼底心里全是惊慌。
「没事。」男人低应,试图止血的手不曾松过,热流却是源源不绝。
「怎麽可能没事!」宋茜气急败坏地骂,眼眶红了一圈。
她赶忙跑回房里拿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尹家的医生,要他赶紧过来一趟。电话收线後就重新回到他身边,急切地想要替他止血,举措已成兵荒马乱,却始终徒劳。
半个小时後,年逾古稀的家庭医生赶至,利用冰敷的方式止住了血。
看诊过後,傅常年收起听诊器,语声叹息,「大少爷,这几个月,您是否都没有好好休息?您的身T状况非常差,几乎是每个器官都出现过劳的徵象。」
他在尹家服务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小时候要是生病了,总是傅爷爷、傅爷爷地喊着,只为了不挨针,没想到长大以後竟变得这麽能忍痛。
尹洵沉气,没有说话。
见他不打算开口,傅常年无奈喟叹,「您这几个月来是不是吃了大量的止痛药?」
听闻,宋茜立刻低眸睨去。
男人似是感觉到了,稍微别过了脸。
「市售的止痛药主要成分是Acetaminophen,这种解热镇痛剂具有肝毒X,要是短时间内摄入过高的剂量,人T没有办法立刻排除,很可能会引起猛爆X肝衰竭。以您现在的身T状况,我建议您立刻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傅常年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字里行间是藏得极深的疼惜。
早在前来替宋茜看诊时,他就已经认出他的身分,即使没过问也明白他之所以这麽选择,是为了不让真相打击尹家两老,同时也拖垮日曜航空的事业。
但要做到这地步,得费上多大的心力,他又怎会不知晓?又要怎麽不心疼?
「我不能住院。我明天还得和董事会报告。」
「大少爷,现在不是任X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