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阿诚点点头:“对,对。”
他看出来了夏初初现在的情绪不稳,所以,一心就只想着去安慰她了。
“任何人都不能夺走我的孩子,任何人。我就在伦敦,哪也不去了,谁也不见了,安安心心的把她生下来……”
看着深夜空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夏初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了无边的恐惧。
她这么恐惧,这么害怕,觉得自己一下子是被抛弃的人,周围,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只有自己。
保温杯里的热水忽然洒了一点出来,倒在夏初初的手背上,烫得她惊叫了一声,看着那被烫红的一片。
阿诚急了:“怎么样?没事吧?痛不痛……”
“没事。”
夏初初忽然站了起来,像是被烫清醒了一样:“我们回家吧,以后的日子……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但还是要过的。”
她这样的突然转变,阿诚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
“不管多难也要走下去,阿诚,你说对不对?”
“对,夏小姐……对。”
夏初初笑了:“那,回家吧。让你跟着我在伦敦,受漂泊之苦了。”
阿诚回答:“不苦,不苦。”
他与其在年华别墅,看着慕先生和慕太太恩恩爱爱,倒不如在这里,和夏初初一起风雨同舟。
越了解夏初初,他就越心疼这个女孩子。
爱得隐忍又委屈,却从来不说。
走出医院的时候,下好大的雪,如同鹅毛一般的雪花,簌簌的往下掉,地上已经雪白一片了。
夏初初往阿诚身边靠了靠,躲在伞下,低头上了车。
往后的日子,大概就会和现在的天气一样,冰雪成灾。
夏初初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她的孩子,只属于她。
和小舅舅,和厉家,再无半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