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又翻了个身。

    钟不闻过两日再来时,看见的就是彻底瘫倒在床萎靡不振的林绝厌。

    钟不闻在床边站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林绝厌懒懒地掀了下眼皮:“钟将军?早上好。”

    ——他竟无趣到连见到钟不闻都打招呼的地步了。

    钟不闻应声好,问道:“圣上今日命我带你出宫,去吗?”

    林绝厌眼睛一亮:“去!”

    再在这儿待下去,他就要长蘑菇了。

    钟不闻想了想,问道:“或许你出去之后会后悔,也要出吗?”

    林绝厌冷静下来:“圣上什么意思?”

    “圣上只说让我带你出去散心。”

    林绝厌斟酌半晌,猜测这或许又是林许恒给的棍棒或甜枣,他若不去,林许恒此次落空,下一次还会来,便道:“那便去。”

    钟不闻准备妥当,软轿、薄毯、披风一应俱全。

    林绝厌上轿后,钟不闻也挤了进来。

    轿子空间本来还算宽敞,钟不闻这个高猛的武将一进来,就把多余空间全部挤占,林绝厌掠他一眼,到底没发脾气。

    “小伍子呢?”

    钟不闻言简意赅:“犯了错,被圣上罚去浣衣局。”

    冬天就要到了,现在才被送去浣衣局的奴才多半都不好过。

    林绝厌没问理由。

    在宫中,那位说什么就是什么,还需要理由吗?

    钟不闻看着他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指骨都泛了白。

    “若你出面求情,圣上不会不应允。”

    “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什么,”林绝厌凉凉扫来,“钟将军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和林许恒之间的关系只剩一根薄薄的细线连接维持,撕破脸皮后,林绝厌不一定能占到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