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默朝着三人招手,示意她们把赌注交出来:“刚才所有同门都是见证,黄玥师姐先押了一块灵石作赌,柳菲菲师姐和张芸儿师姐各跟了两块,现在我人已经来了,三位,这就兑现吧。”
要是在平时,阮音默也懒得理她们,现在她可是穷得叮当响,大半家底儿都交待在饕餮那了,现成的五块中品灵石摆在面前,干嘛不要?
黄玥几个显然也没想到,向来傲气的阮音默竟然也有这么厚颜的一天,而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想不搭这茬都不可能。
其他同门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大气不吭,暗地里早就心痒难耐地等着看好戏了。
黄玥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换了个笑脸,从纳戒中取了块中品灵石,重重放在阮音默手上:“师妹多日不现身,师姐也是关心你,区区一块中品灵石而已,师妹看得上,就送与你吧。”
阮音默也笑:“我相当看得上,师姐这么关心我,肯定是知道我现在身无长物才如此作赌,是不是还打算换着说法再送我几块啊?那多不好意思。”
刚刚还挂着假笑的黄玥瞬间垮起个脸——谁踏马要送你,她快肉疼死了好吗?!
不过想想柳菲菲和张芸儿,黄玥就觉得平衡多了,毕竟那俩人还要比自己多出一块,想必这时候肠子都悔青了。
柳菲菲和张芸儿自然后悔,但是也没能逃过去,脸色极不自然地履行了赌约。
轻轻松松五块中品灵石到手,阮音默神清气爽地说:“不愧是师姐们,这几块灵石的成色都极好,多谢多谢。啧,一直拿着也挺沉的,压得手腕疼,小师弟先替我收着吧。”
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看得黄玥几个直接暗自吐血三升。
阮音默她还没有置办合适的纳戒,只好先找旁人暂存。小师弟高瑜听见她的话忙不迭跑过去,非常损地往那几位的伤口上撒了把盐:“是师弟疏忽,让师姐受累了,就先存在我的纳戒里吧,师姐需要的时候随时来取。”
柳菲菲恨地直磨牙:受累,她受了点什么累啊……
阮音默这时候却紧张起来,好像刚才不是她先提议找人帮忙收着似的:“这五块中品灵石,够换好些材料了,你可别想着私吞啊。”
张芸儿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事儿谁不知道,用你再提醒她们掉了多少肉吗?!
其他人也是暗自发笑,阮音默虽然实力大不比从前,可这性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带劲儿。
至于阮音默,她何尝不知她们的小心思,只是从前她顺风顺水的时候,这些人巴结着她想搭便车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哪怕被她拒绝也不敢表露出来,现在她不过才一失势,这副可恶嘴脸就都露出来了。可惜,这般心性注定难以修成大道,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她,就更是自不量力了。
许是阮音默洞悉一切的神情刺痛了黄玥她们,这三人在早修时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而阮音默,她只参与了冥想,奏曲之时怕自己的笛声扰乱其他人,就没有参与,只是暗暗在心中相合,从不同的声调中获取灵感和对曲目的新理解。
她在静听之时,枯逢笛仍是在她身边盘旋,黄玥注意到了她笛尾闭合的莲花,以及笛身上残留的裂痕,朝着柳菲菲、张芸儿使了个眼色。
三人略一合计,就在早修后又挡住了阮音默的去路,想为早先之事找回些场子。
如果是从前的阮音默,她们的确忌惮,因为她本人实力强悍不说,宫门甚至其他正教修士也都器重她,不像她们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连她们的小拇指都不如,却还敢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这就显得做作矫情,令人发指了。
阮音默瞧见她们三个显然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抱着手臂闲闲地问:“三位师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早先的赌注少了,要再追加一些?”
黄玥笑了笑:“本来是还想接济你一些,但又怕你抹不开面子就算了。实际上咱们师出同门,师妹大可不必如此客气,需要药品材料拿去就是,待你宽裕了再说;需要指点陪练,也尽可跟师姐们提,咱们定然悉心相助。”
阮音默算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没等她拐弯抹角说到正题,先人一步地说:“如此接受接济的确与我性子不符,要不就还是打个赌吧。明日正好是演武台开放之日,不如咱们各赌上五块中品灵石,演武台获胜者即得到赌注,若是我赢了,师姐们就能不伤面子地接济了师妹我,若是我输了,也借机还回早先的筹码,算是平了方才之事,顺带着也能感受一下来自师姐的指点,三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