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说什么都行,他笑:“工薪阶层可没有蓝龙虾。”

    “淡水虾总有吧?”小姑娘也笑眯眯,“我就爱吃淡水虾。”

    一旁于小宝啧啧啧,和钱护士嘀咕:“他们俩分手我担心,恨不得能用万能胶沾一块!可不分手了我又不习惯,忒粘呼了,受不了!”

    钱钱:“是,我这几天也有点儿适应不了。”

    空气刘海小姑娘鼓着脸哼了声:“赶紧适应!”

    哒哒哒捧着她的小猪杯去接水,不理这俩货。

    喻兰洲这头,下午一点半喻母电话就来了,问伤残人士:“几点回来儿子?”

    反正今年不值班,干脆早点包饺子。

    这一声就带了点从前没有的亲近,让他突然知道了,最早开始,是他把这段关系拉远了,叫家里人每回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

    “不回去。”本来一句话就够了,可现在,他会多加一句解释一下,“闹闹值班。”

    得,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那你别回来了,好好陪闹闹。”喻母很干脆,旁的啥都不问,回头跟喻教授说晚上咱自个吃。

    喻教授就有点不高兴,等知道原因后想法就变了,合该在那边陪着,三十的人了还没着落有脸回来?抓紧带个人回来才是正事!

    喻兰洲是笑着把这通电话挂了的,摇摇头,自打这姑娘来了,他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

    、、、

    病房里开席晚,之前要应付各位领导的慰问和相关部门的巡查,九点刚过送餐的师傅就来了,上来三个壮汉,每人都是两手拎满,找彭小护问东西放哪儿。

    小姑娘说来来来跟我来,哒哒哒进了大办公室,指指早收拾好的桌子。

    这两溜木桌平时用来开会写资料看书与病号谈话,到了除夕就是大夫护士凑在一块吃泡面的座位,年年岁岁飞逝,桌上也有了各种时间的印迹,最多的是被签字笔戳到的笔痕。听说晚上有大餐墙边一溜学生在医务科来过后就开始整理,说到这个一帮小护士就有话要说——

    医务科和护理部差不多,一个管大夫一个管护士,不管在哪护士遇见护理部来检查都恨不得夹着尾巴,生怕被查到点什么扣工资,内点可怜兮兮的工资再扣就得喝西北风。

    但大夫不一样,甭管走到哪个科穿白袍的底气都特别足,彭闹闹尤其记得她家嫩葱来到积水潭后头一回见医务科下来检查科里大夫们都很淡定的姿态,羡慕得要哭要哭,拉着她衣角问为什么差这么多。

    当老师的也不好说,差别实在太大。

    护理部一来,护士们:“啊啊啊啊你帮我看看我裙子脏不脏?你说我指甲要不再剪剪?都快剪到肉了我疼!呀我鞋忘记收了!呀我胸牌忘戴了!”

    医务科上来:“喻主任您这病例不规范。”

    小喻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