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一连饿了魏承悦两天,一方面逼着他把‘奸夫’供述出来,另一方面则是知道他力气大,担心他反抗起来,普通家丁制不住他。

    魏承悦也硬气,就算饿得气虚腿软了,也坚持不肯招认。

    “娘,怎么办?魏承悦那小杂种嘴这么硬,我们要不要再做点什么?”魏陵等不急了,少城主交代的任务已经弄砸了一次,这次再弄砸,他担心就算把女儿嫁进城主府,他这个未来岳丈也得不到重用。

    魏老夫人用三角眼搭了他一眼,“你还想做什么,给他用家法?别忘了我们一个是他的祖母,一个是他的大伯!”

    府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人多口杂,他们现在越狠,将来魏广的反噬就越严重。

    “可是——”

    “你急什么!没抓住现行又怎么样?魏承悦偷人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所有人都在猜奸夫是谁。这时候再有人往外透露点消息,谁知道是真是假?”

    “娘你是说……”魏陵反应过来,脸上隐隐透露出兴奋,“我马上着人去办。”

    “那魏承悦那个小杂种,还用留着吗?”

    “先送回家庙吧,到时候让他在那边出点事就行了。”说起弄死自己的亲孙子,魏老夫人脸色都没变一下。

    “我担心夜长梦多,不早点处理了他,总归是个隐患。”

    “告诉你多少次了,沉住气,沉住气!遇上点小事就慌成这样,像什么样子!”魏老夫人痛斥了大儿子一顿,见他都当爹的人了,还恭恭敬敬地垂头听训,又满意地补充了一句,“魏承悦现在还不能动。他死了,魏广肯定会追究死因,我已经想到用什么理由让他不能开棺了。”

    “什么理由?”

    “肚子里有了孽种,用了烈性药打胎而死!”

    夜深人静,魏承悦缩在柴房里,透过一大块破碎的瓦洞,望着天上明亮的月色。

    他想起每年中秋节的时候,全家人都会聚在一起赏月,吃月饼。祖母对他虽然不亲近,可是每回赐下的礼物,众位兄弟姐妹都是一样的。他以为是自己功课不好,又贪玩儿,所以祖母每回见了他都没什么好脸色。

    他小时候问过哥哥,祖母是不是不喜欢他,哥哥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他不要在意。现在想想,恐怕那时候哥哥就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他从不往祖母面前凑。

    魏承悦想不通,祖母和大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再怎么也是魏家的三少爷,他们不顾他的名声,难道连魏家的名声也不管了吗?

    “是不是想不通?”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魏承悦被吓了一跳,“谁?”

    江燕澜从木窗边露出半个脑袋,‘嘘’了一声,“小点声,你想把魏家的人都引过来吗?”

    魏承悦惊讶,“登徒子?”

    他问完才发现自己把心里的称呼喊出来了,讪讪地住了嘴。

    江燕澜不怒反笑,“是啊,我是登徒子,那跟我私会的你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