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辽后退一步,紫涨着面庞,忽而恨恨道:“好哇,你,你们都是一伙儿的,联合起来诬陷于我!”
事到如今,还不思悔改,把过错赖到别人头上。
谢岸眼瞳漆黑,笑道:“清者自清,辛公子品行高洁,自然不会畏惧小人谗言。”
他顿了顿,“那就请学官来定夺此事罢。”
事情闹到学官那儿去,其实对孟津不利。
老学究的评判哲学一向是各打四十大板,在学府中起这样的争端,简直就是笑话,太不成个体统。
那种胡闹似的赌约自然不可能作数。
作为惩罚,连着半个月,孟津与辛辽散学后,还要留下来面壁一个时辰。
孟津这罚受得无辜,却没说一句怨言。
辛辽每日指桑骂槐,他也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总觉得自己仿佛钻入了一个什么圈套。
直到三日后,祝袖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才陡然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
先前谢岸的确信守诺言,不再与祝袖同进同出。
孟津又时常在明里暗里为他解围,学院里那些纷乱的流言便渐渐消停下去。
流言虽然平息,无由来的仇恨却没有。
畏强凌弱,是古往今来共通的生存法则。
孟津沉着脸,行色匆匆,他要去救祝袖。
可是去哪救?怎么救?救出来之后怎么做才能使他免受折磨?
他竟找不到答案。
他原以为世间的所有事都有答案。
正要翻身上马,谢岸却信手拦住他。
“让开。”孟津冷道。
“元昭这是去做什么?逃学么?刚好我也不想上课,带我一个罢。”他还有心思说笑。
孟津沉默不语,半晌只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