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的。”
沈卿极其淡然地下了结论，顾星薇还好些，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见过不少比这还恶心的东西，顾珠儿就惨了，直接扶着墙吐了起来。
“这里恐怕不是什么仙府，称为魔地恐怕更贴切些。”
沈卿吐出一口气，轻声道：“这也未必，妖仙也是仙，可……”
沈卿话没有说完，不过顾星薇听懂了，妖仙也是仙，可人在妖仙眼里只是一种可以利用的材料罢了，这样的想法并无对错，只是立场的问题。
就像顾星薇用兽皮兽骨炼制法宝，顾星薇就是魔吗？事实上并不是，就是这个道理。
三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药园，这里说是药园，其实并没有什么章法，各种灵药胡乱种在一起，现在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各种灵药长得密密层层跟杂草一样。
顾星薇三人稍微采摘了一些灵药便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连灯都没了，三个人只能在黑暗中穿行。
黑暗中无日月，这种日子过久了就觉得无比压抑，顾星薇干脆放出又粗了几圈的腾巴蛇，三人躺在腾巴蛇身上，睡起了大觉。
醒来后，顾星薇就点火，沈卿做饭，顾珠儿打下手，三人吃过东西，修炼调整状态之后再继续上路。
这天，顾星薇在睡梦中又梦见了前一世的陆源，便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赶紧睁开眼睛，翻身站在腾巴蛇背上。
陆源的事情迟早得解决一下，不然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她如是想着，左近甬道突然土块飞溅，沙流飞卷间将土块拦在了外面。
粉色绒团花飞出，贴在了甬道壁上，火焰噗地冒了出来。
顾星薇顿时觉得眼睛疼，先前她用神识观察还没觉得有那么恶心，现在肉眼亲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一条有顾大胖本体粗细的环节肉色软体动物，半截没入土壁中，半截悬在半空，仰着流线型的脑袋虎视眈眈地盯着顾星薇三人。
死在这样的动物嘴下的人大概都不是被打死的，是被恶心死的。
“这个地方太过得天独厚，药园的灵药为这些没有灵智的动物提供了便利，它们吃吃吃就吃成了妖兽。”
也是醉了。
顾星薇知道沈卿说的是事实，可还是不由得感慨同人不同命，连蚯蚓这种东西都可以靠着吃灵药吃成妖兽，怎么想怎么土豪啊。
“不过这种东西的血脉等级非常低，不太难打，让珠儿上去练练手吧。”
顾星薇朝着顾珠儿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默默伸手一带，将顾珠儿推了出去。
顾珠儿：“……”
师父，我果然是个外人吧。
顾珠儿哭丧着脸，砸了一炼锤，那软乎乎的感觉顺着炼锤传到了顾珠儿的脑海里，她觉得自己又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