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父爱让童心未泯的余菱受宠若惊后是满满的欢喜,住着精致的院子,便是床也是梨花木做成的,陈设内以风水先生说的摆放好一应事物,特别是那口装满水放满莲花的缸,很是好看。
那口水缸足足花了五十两银子,本该在莲花凋谢的年纪依然绽放,着实是下了本金的。
院内设了小厨房,不是为余菱做膳食的,而是熬汤水所用。当然了余老爷闻不惯汤药味儿,这才同意设下的。
盖上棉花做的锦被,余菱心中莫名一暖,闻着淡淡的药香味儿,眉头皱在一处。
衣食住行是好了,可最让孩童害怕的哭完汤药却要日日喝着时时闻着,特别是那汤药中还有好几只大虫子,让余菱浑身一哆嗦。若非为了好不容易到来的父爱,余菱定然要打翻这碗汤药。
回眸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害怕,那碗汤药上的热气已经不在了。
“菱儿,该喝药了!”笑容未达眼底的余汀儿亲自过来看着傻弟弟喝药,倒不是想看他的痴傻病症如何了,“良药苦口,莫要辜负了爹爹的用心才是。”
说着已将那碗黑糊糊的汤药还飘着一只虫子腿的药递在了余菱的面前。
此刻彰显的是姐弟情深,整个院子里余汀儿只塞了一个人,其余的皆是余老爷的人。这便说明了,余老爷在防着余汀儿!
“姐姐,碗里的是草根还是虫子腿呢?”余菱憨憨地说笑着,声音也不是特别响亮,刚好能让院子的人听见,“有糖吗?”
吃苦药最大的安慰就是有糖,糖塞进嘴里的那一刻,嘴里的药味儿消失殆尽,最后喜滋滋的入睡。
“这是自然!”余汀儿眉毛一挑,身边的雨米立马取出一包糖,还不忘带上:“大小姐知道小少爷爱吃甜食,喝了苦汤药定然要吃糖的,特让奴婢买了些许糖果。看着时辰不早了,想着楚楼的点心也该到了!”
话音落便将糖果摆了一桌子,转身出门取点心。
屋内只剩下姐弟二人,模子相像眼神闪烁的光芒却不同。
“菱儿,娘可好?”擦着眼角的泪水,余汀儿难得穿了一次白色的衣衫,便是帕子也是绣了一朵莲花的白帕,这是娘最喜爱的花,“人们都说你长得随娘,每每看着你难受我这心里也跟着难受。这药还是吃了吧,也免得让娘忧心。”
口中的‘娘’,此时在余汀儿的嘴里成了威胁弟弟的砝码。合离之后的余老爷如鱼得水,可他们的娘却大不如从前。余菱此时追来,对于余汀儿的威胁太大。
“娘在一丢处幽静的院子里调养身子,她说想让我去看看外面的样子,跟着姐姐学些本事,待她百年之后也能饿不死。”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随后张着嘴吐舌头,跳下床抓起一把糖塞进嘴里,“娘说汤药不苦,我怎么一闻到就觉着苦呢?”
“傻子,一碗汤药的苦涩怎抵心中的难过,娘就是太善良了,才让爹这么个老狐狸占尽了便宜。”余汀儿心中冷哼着,眸子里的敌意减了几分,“菱儿好好歇着,姐姐还有些账本未看完,待看完了再来看你。”推开门离开。
院子里洒扫的人低着头努力做着分内的活儿,对眼前这个总爱扣钱的大小姐没什么欢喜。
希周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各个商铺酒楼都降低了价钱,只为让百姓们能穿上好看干净的衣衫,吃上香甜可口的饭菜。
此时的楚楼客人不多,二楼上的雅间却满了。
天灾之下是各方势力的邂逅,紧关的房门、小二已经湿透的汗巾,屋内的人来头不小。
“眼下希周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本宫也可回去交代了。”
屏风后的人吃下一碗茶水,薄唇上挂着丝丝水珠,滴水的墨发还未来得及盘起,一支通透的白玉簪放在手里把玩,上面雕刻着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