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我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虽然我说的是再见,可有些人终究是无法再见了,大概这是我和陈晓晓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陈晓晓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在我转身的那一秒,失声痛哭,我没有回头。
    我和林夕坐上了回天安的飞机,这是我很久没有过的放松。
    闭上眼睛,总觉得这一切都很虚假,仅仅一天,我就已经从等待转变到了和林夕一起回去的状态。
    我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坐在我旁边的林夕,认真地问她:“你真的是林夕吗?”
    林夕点点头,她抚摸了我的脸:“查逸,我知道这很突然,其实我也没想到,三天前我还在英国,没想到今天就已经和你坐上了回天安的飞机”
    原来,林夕去了英国。
    飞机落地,我和林夕走出机场,天安正下着雪,外面白茫茫一片,我深吸了一口空气,感受到了浓浓家的味道。
    “天安,我回来了!”
    四个月后,我在厨房忙活着炒菜,林夕在客厅和小武看电视,我有些忙不过来了,便喊:“林夕,帮我洗一下白菜!”
    从台北回来后,我也从许愿还有查圆辉那里得知了我离开这一年多里的事情,甚至有很多让我惊心动魄。
    唐柔在终南山当了出家人,一半的资产给了她爸妈,剩下的资产全部投给大理建设上了。
    方甜在我和林夕回天安的前一个月,和她男朋友结婚了,那个男人叫马凡,比她小。她结婚时,叫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邀请了查圆辉,但我在台北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我回到天安,本想去质问方甜为什么结婚不告诉我,可当我从许愿那里看见他们的结婚照时,我瞬间就明白了,心中五味杂陈后,就再也没去找方甜。她也没怎么关注我回来后的事。只是偶尔会和我在微信上聊天,听她说,她和马凡去成都了。
    而安玥,我和林夕回来的第二天,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而我再也没见过她。查圆辉和安玥的父亲交情后,偶然一次听说安玥出了国,至于到底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可是我深知,我撕裂了她的心,这辈子都无法治愈,我是罪人。
    “白菜洗好了,中午吃完饭下午我们去男装店,下个月结婚,你好好看看买什么衣服吧。”林夕把洗好的白菜放在了我面前,对我笑着说。
    对了,我和林夕在下个月结婚,婚礼策划是我自己写的,主题就是“逸路向夕”。
    我也得知了林夕当初从瑞士离开消失不见的原因。
    林夕醒来后,脑部神经受挫,导致有间接性地失忆症。她害怕,便一个人带着这个病,悄然地去了英国,她无数次想过来找我,可昨天的事情,她基本上第二天都会忘光,这样可怕的失忆症让她不敢来拖累我。也许是昏迷太久,让林夕都失去了原本的是非判断能力,以至于在英国待了整整一年,她都没敢回国,只是四处找医生治病。
    后来,是林耀阳找到了她,带着世界顶端的神经科医生,据说当时林夕已经彻底忘掉了林耀阳这个哥哥。
    我听到这样的理由,始终觉得荒谬,可我坚信着林夕,这毋庸置疑。
    和林夕要结婚了,可我却少了当初那份激情。我觉得这辈子算是走错了,当初我不该没有去找林夕,反倒让她来找我,在台北的一年里,我的心似乎已经不那么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