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品《孙秋生造像记》,雄壮有力,大方、稳重。铁笔银钩犹如高山大川,山崩地裂。昏暗夜色中直似一道纯青色长虹,铁笔未到就先有一股冷风扑面袭来。
少了师慧欣帮手,紫枢道人与元通和尚就更不是华长风对手了。铁笔银钩,一寸短一寸险,闪过长剑、方便铲,近身贴打,华长风轻轻松松的就把二人逼的手忙脚乱。那兵器之下,不时的就有劲风透体打到僧道二人的身上。
当祝彪再也抵挡不住汪四维,被他一记‘无定飞环’打在肩膀,败退进花厅的时候,紫枢道人已经萎缩的倒在地上,三人里只剩下元通一个正拿着康师邛在与华长风僵持。
两对交换了对手,华长风立刻杀向了汪四维,祝彪忍着左肩骨裂的疼痛,对付着丢了方便铲,同时也被华长风铁笔银钩在身上开了好几个洞的元通和尚。
元通可以不顾及紫枢道人以及师慧欣的性命,祝彪却一定要顾及康师邛的死活。忍着左肩伤势仗剑而立,元通竟然不敢上前。
因为祝彪除了额头一层汗外,左肩的伤势仅仅是渗出了不多的一点鲜血,汪四维一记‘无定飞环’不仅劈裂了祝彪的肩骨,更直接撕开了祝彪长袍下那层白衣。只是飞环撕开了白衣后劲道也差不多用完了,留下的皮肉伤口并不严重。
元通和尚看不出祝彪左肩头骨头已经裂开,他眼睛能看到的只有祝彪染红了一小片的外伤。于是自认为祝彪的伤势就是轻自己许多,继续僵持在那里不敢动手。
“打斗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捕快官兵过来,该不是你们特意把人支开了吧?”祝彪说话与元通和尚搭讪,同时也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左肩伤势实在叫一个疼。
但是,在县衙后花园,那么敏感的一个地方。两边都打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一人露头。如果不是早有人吩咐,早就应该惊动值守在衙门里的捕快衙役和官兵了。
元通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生怕华长风到最后时候鱼死网破高声把事情讲出来。他们知道自己背地里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在汪四维拿下王豹之后,凭借印象很快就画出了一副华长风的素描画像来,然后谷大用就命令心腹拿着画像到四城门口去挨个打探。
祝彪太过高调了,若他易容的样貌平凡一些,城门口的兵丁可能就不会记得那个与他走在一起的老头了。可是祝彪这幅玉树临风的外貌太显眼太扎眼,南城门口的一什兵丁都很清晰的辨认出了华长风的相貌。于是,华长风身边只有一个年轻人的信息就被汪四维清楚地掌控到了。虽然康师邛被制住后一句话不说,汪四维还是自认为自己这方四名高手,足以拿下华长风二人。
一个年轻人么,功夫高能高到那里去?当然就不会再冒险拉来大队的官兵和捕快衙役了。
结果,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元通在盘算着接下去要怎么做。他们三人联手是没有能给华长风造成半点实质的伤害。可以说打到现在华长风依旧还保持着自己本来时候的战力,以汪四维之前的口吻看,他绝不会是华长风的对手的。不然之前时候他就不会说,要师慧欣抵消‘年轻人’,自己与紫枢道人和他联手,三人拿下华长风。
这句话就已经说明,汪四维不是华长风的对手,他自己都这般认定。
“大和尚,你把人放了,我让你走怎么样?”
元通防范的极谨慎,祝彪肩骨裂开后身法由大受影响,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解救康师邛的好方法来。只有这么一说!
县衙就是县衙,如果汪四维扯着喉咙喊叫起来,捕快衙役也就罢了,官兵是绝对能招引过来。上阳县城总共面积才多大?顶尖高手运起内功吼一嗓子,深更半夜里全城都能听到。若到那时候祝彪还没能解救下康师邛,他也只能提起道人和那女人先离开了。
而之后康师邛的下场,可就无可估计,无可估摸了。这样的后果显然不是华长风希望看到的,祝彪从华长风的愿,同时也不愿看到华长风悲伤为难。
“行啊,可我也不能白放人。咱们一人换一人,你把那女人丢过来——”元通两眼睛咕噜噜的转着。
祝彪微微一笑,“你怎么会是白放人呢,我不是让你离开了么。不然你以为你真的走得脱?”不去答话,只理前半句。
“少废话,咱们一人换一人。这老匹夫还有一帮徒弟呢!”元通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刻道出了康师邛另一个问题。跟来保镖的人可不只是他一个,徒弟、镖师还有趟子手,三十多号人呢。
之前全被师慧欣麻翻在地,都被绑在一间屋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