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孙仙洲自己是很无奈。但他又什么办法?严武功把担子抛给了他,宋军浩浩荡荡的直奔襄武杀来。身为邢州军将,即使兵力再弱,那也不能声都不吭一声,面都不露一次,是不是?
宋军明显不会在襄武耽搁的太久,以免背后不远处的华巍军杀到,这样孙仙洲就更待拖延一下时间,而不是聚兵守城,让宋军白白绕城而去。而要防止宋军绕城而去,那城池就不再是防御要点了,邢州晋军的防御要点变成天河山这个能让宋军以最短时间里通过襄武抵到万州的交通要道了。
窦兵、冯恩江二人带领千骑刚杀到山下,孙仙洲那里就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点起兵马,随我迎敌。”将帅案上杯子里的剩水一饮而尽,“哐当”一声响孙仙洲把茶杯随手撂在了案面上。
站起身来,自有身边亲卫为他打理披挂。
挺枪出的大帐,就见山下大营中近两万兵马已经齐备。遂即留下三千人看守大营,余下的他尽数带上。
“走——”翻身上马,孙仙洲大声吼叫中一挥手中长枪,径引着一众人马杀奔了出去。
出大营三里,就与迎头杀来的一千骑兵撞了个正着。
两军对阵,各用弓箭射住了阵脚。
“哈哈哈……这晋将胆子倒是不小,区区两万不到的人马竟也敢出城扎营立阵?更来阻挡本军。”窦兵稳坐在马背上,望着对面的孙仙洲就是一阵长笑。
不用多说,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是丁点没把孙仙洲放在眼中,更没把对面的这一万五六千晋军放在心头。
孙仙洲是一阵气闷,两军对垒,还没通话对面就响起了阵阵大笑,也太目无余子了。
“呔——”一驱坐下战马,也不用部将出头,自己提枪出的阵前,对着宋军骑兵一声大喝,“我乃晋军中郎将孙仙洲是也,祝彪何在?可敢与我决一雌雄!”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面的窦兵、冯恩江等又是一阵轻蔑的大笑,冯恩江先打马走出两步,举枪遥指孙仙洲,“尔等无名之辈,也值得祝帅亲自出马?哈哈哈,真是笑话。”
“看我来亲斩你首级!”冯恩江打马就向着孙仙洲杀来。
孙仙洲气的脸色铁青,他本来是有听到消息,言宋军主帅祝彪常亲率骑兵先行,这才在山上望到那突出的一千骑后这般大动干戈,几乎是倾营之兵而来。哪里晓得,领头的根本就不是祝彪。
孙仙洲气闷,这理他跟随讲去?“谁于我斩了此僚?”区区千骑之将,顶多一校尉而已。
“我来——”一声应喝从孙仙洲的左手处响起,孙仙洲拭目一看,乃是麾下的重校尉之一费光。此人乃是邢州武进士出身,虽然没能中一甲头三元,但二甲第五名,武艺还是不错的。
“速与我斩了此贼。”孙仙洲自觉地费光不俗,战下冯恩江应该不成问题。
费光大刀横放在马背上,双手向孙仙洲一抱拳,“末将去去就来,将军就请拭目。”
说罢,双腿用力一夹胯下战马,人马如一道风儿般冲入了战场上,“我乃费光是也,前来斩你狗头!”
“大言不惭的家伙!”冯恩江一震手中长枪,冷冷的一笑,纵马迎了上去,“狂妄之辈,看我如何刺你于马下!”来到中原厮杀了这么一个多月,阵前斗将,都熟悉了。
“锵——”
长枪大刀首次交锋,两支兵刃一触及开。冯恩江长枪轻盈,挥舞间快过了费光的大刀一线。收回之后,立刻再次点出,似一道流星一般直刺费光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