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茜毫不犹豫地离去,颜然颓废地躺倒在床上,一言不发。
是。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是她以为她和周茜的关系已经好到了那个份上,可以替金鲤的教训周茜,而使周茜和金鲤的关系能够快速复合。是她以为周茜能理解自己的严厉是一种更深的关怀,以为她的深意,周茜能懂。
根本不是。
什么好处都没有给过周茜,凭什么要求周茜对自己一无反顾地信任?你的好心,谁能证明?你的好意,又怎见得是对的?
颜然自失地笑了笑。她觉得做人失败,无过于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颜然抬头一看,是金鲤。
“我看周茜从你房里出来,表情不是很好。怎么,你又想忽悠她留下来?我能进来吗?”金鲤问。
“进来吧。我正在反省人生呢。”颜然往旁边挪了挪,给金鲤腾出位置来。
“如果你真的劝周茜留下来,然后因为周茜留下的原因,她们全体出走的计划失败。都回归了。你觉得,其他人是会感谢你阻止了一次分裂,还是怨恨你阻止了一次她们和食铁兽重新谈判的机会?如果周茜留下来,其他人都走了,东风少女陷入低谷,周茜是会感谢你把她留下来,还是埋怨你将她留下来了?”金鲤问。
颜然无言以对。
“我不轻易劝别人做选择——因为无论结果好坏,你都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如果她们不听你的话,可能结果会更好,你不知道。所以我从来没劝楚月荷留下来过。而她也选择不留下来。这是她的选择,我没有办法干预。”金鲤说。
颜然沉默无语。无论是周茜,还是金鲤都用很直白地方式告诉颜然,她的一些行为是错的。劝别人做出选择,尤其是事关职业规划的选择,是一种很沉重的责任。
“金鲤,对于这个团,你有什么好想法?”颜然问。
“我既不能唱,也不能跳。这个团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所以你要问我的话,我会尽一切可能把东风少女支撑下来。我想只要我们剩下的人能把它支撑下来,食铁兽也就有和其他公司交涉的底气吧!”金鲤说。
“……好!我明白了。”颜然拍了拍金鲤的肩膀。
送走金鲤,颜然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李漱玉,让她来自己房间一趟。李漱玉进来时,颜然看着她苍白无助的小脸,心中越发对她愧疚起来。
“学习怎么样了?”颜然问她。
“没心思学啊。大家都散了……”李漱玉耷拉着小脑袋说。
颜然微微一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你信不信你颜姐,一个人就能把这支团扛起来?”
李漱玉一怔,抬头看向颜然。
“她们第一次闹的时候,你知道你颜姐在干嘛吗?在拍电影呢,超牛逼的i,只不过因为保密协议,没办法公开。但是一旦公开,咱们整体名气都能上一个台阶。”颜然说。
“你好棒……”李漱玉怔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