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数十日,这一天初四,立春,道历上写“东风解冻”。
正逢吉时,阐齐古国国主,兼文武百官,自宫门鱼贯而出,都城百姓随行,至国都外八十一里之处,有白玉石英修葺而成之天坛,此坛层叠九类,乃帝王之极数。
又有石阶三百六十五之数,乃合之太古星辰之数,顶阶石砖之上,刻“紫薇”二字,古典有云,紫薇帝君者,掌九龙紫气,判凡尘帝王兴衰。
再中央,为一尊青铜大鼎,三足两耳,鼎身雕刻九龙浮雕,隐匿云层之间。
大鼎面前,则是赤红琉璃祭坛,其上放置三牲,左右立日月阴阳旌旗,前后置五色华盖,石桌之上,放置阐齐古国国主一脉历代祖宗牌位,家谱祖训,再上方,白玉浮雕,篆刻三位皇者圣象,此为圣皇相,乃帝皇之圣,前所未有,奉为神明。
苏幕遮身披无垢天衣,手握离恨幡,腰悬天命罗盘,虽是魔道道子,却一副有德仙人之相。
远远的,阐齐古国国主小步迎上,虽贵为国主,面对苏幕遮这等仙人,却显得颇为恭敬。
虚空之中,不少宿老面露不耐的神色。
“这玄龙峰道子,莫不是修坏了脑子?堂堂结丹修士,怎的与凡俗之人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皇权鼎盛如何?不过百年耳。”
元婴强者嗤之以鼻,认为苏幕遮实在胡闹,他们寿元三千载,不少更是已经存世千年的存在,见证了太多的皇朝兴衰,甚至是沧海桑田,认为苏幕遮祭天是在胡闹。
连鹿糜子这里,也无法淡定,走出悬月魔宗,立于虚空之中,观看苏幕遮的所作所为。
……
说回天坛之前,小国主正当壮年,恭敬的朝着苏幕遮开口:“此乃国师一力推举之祭祀,当由国师添为祭酒,一切事由,便有劳国师。”
苏幕遮淡然一笑:“合该如此,谈何有劳。”
说罢,苏幕遮这里正过身子来,朗声开口,原本嘶哑的声音,却随着法力传遍整个城郊。
“礼官何在?”
百官之中,有礼部尚书手持笏板,往前一步,“臣在。”
“可为吉时?”
“正为吉时!”
苏幕遮点点头,又继续开口道:“钦天监何在?”
钦天监星官走出,持拂尘如意,躬身说道:“臣在。”
“请青辞绿章!”
“喏。”
正说着,钦天监星官亲自捧着一卷青藤书卷,半弓着身子走到苏幕遮身旁,“国师,青紫绿章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