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lose回来的这个晚上，宋萦歌失眠了。她翻过来覆过去，满脑子都是路扬主动和她说话的那一幕。
她一向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当时只勉勉强强应付着玩儿了几轮游戏，就去酒吧的露天阳台上呆着去了。那里的视角很好，能看到许多高耸的楼栋，还有万千的暖色灯火。
而且，没有其他人。
她有时候很享受独自清醒的孤独感。
吹了吹风，站了好久。然后她打算回去了，毕竟总是特立独行不合群也不是个明智的做法。而且，她感觉有点儿冷了…于是萦歌转身。
“啪”的一声响。
她撞到了身后一个人身上，把对方的酒杯撞掉了，里面酒红色的液体一股脑都洒在了自己的衣裙上，有点儿狼狈。宋萦歌连忙从随身挎着的包里拿出几张纸巾，一边道着抱歉一边为自己擦拭着。
蒙蒙然间抬头，撞进了一双黑眸里。
竟然是路扬，他逆着光，看上去比刚刚柔和一些。宋萦歌的脑子一下子就卡机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他站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无数个小问号在脑袋里炸开。
“没关系，我也有错，”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又蕴出疑问，“同学，你每次看见我，表情都很奇怪，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至少是现在的你不认识我。
她轻轻摇头，睫毛微颤：“不认识，忘记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了。你没事就好，我回去找同学玩儿了，再见。”
“这就回去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秋冬未融的寒冷，却好像多了点什么，“你咕噜咕噜连着喝了好几杯柠檬水，竟然不想去卫生间吗？”
“嗯？”宋萦歌没怎么思考就问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喝的是柠檬水？”
路扬的神情僵了僵，然后回答她：“可能是因为…我不瞎，也不是色盲。”
宋萦歌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想自己打自己几个大嘴巴。她明明想在他面前保持很完美的形象的，可是貌似又被自己搞砸了，她想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会弄巧成拙。
还是把话题拉回去比较好。他刚刚问了什么来着，噢，是问她为什么喝了那么多还不想去卫生间。
“可能…我的肾功能比别人好吧。”
路扬：“……”
宋萦歌没觉得自己的解释哪里不对，倒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路扬的脸色在那一刻瞬息万变起来，所以就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没有，”他默然，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黑色的外套脱了下来，看似很随意地递给了萦歌，“你礼裙脏了，套件外套遮一遮吧，”顿了顿又冽冽补了一句，“省的别人以为我欺负你。”
她就愣愣地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看着他里面低领的衬衣露出清晰养眼的一排锁骨和精瘦却健壮结实的肌肉，不自然地撇过了头。
五年时间，那个少年也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大人模样。
回过神来，宋萦歌又在床铺上翻了个身。整个故事看起来似乎很美好，但是她总是觉得哪里不一样，自己好像漏掉了重要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