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耷着眉眼,低声道:“只是无果师叔已然沉疴缠身,无力再医治他人了。”
“实不相瞒,他老人家正是感应到自己将要圆寂,才回到云崖寺的。”
文羽穆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他蹙着眉道:“可是之前我听闻大师还曾为求上门来的人治病,怎么到了我这里却不行了。”
老和尚道:“施主莫要误会,师叔刚回来时,还未曾病的这样严重,出于慈悲之心,便为上门的信徒诊治。”
“只是这些天来,他的病情恶化的很严重,如今已是看不清事物了,所以才说无法为薛居士诊治。”
文羽穆低落的道:“看来是我们命不好。”
老和尚很不忍的念了声佛。
文羽穆又道:“方丈,无果大师见多识广,想必也曾诊治过我夫君的病症,可否赐我一味良药。”
老和尚有些为难,“这……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未曾诊断就贸然开药,恐怕不妥。师叔性情稳重,医者仁心,恐怕不会同意这般儿戏之举。”
文羽穆用尽了毕生的演技,跪地不起,焦急的落泪道:“求大师赐药,便是不成,我也绝不会怨愤,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老和尚叹息着扶起他,“施主快起,我去帮你和师叔说说便是。只是成与不成,却不是我能决定的。”
文羽穆真诚的感谢道:“多谢方丈。”
……
日升日落,昼夜更替,一晃又是半月过去。
这半个月来,文羽穆被无果大师拒绝了几次,但他锲而不舍,仍旧每天一大早赶来烧第一炷香。
这天,方丈又叫个小沙弥来请他过去叙话。
老和尚的脸看起来更愁苦了,见了文羽穆,更是愁的眉毛都耷拉下来了,“阿弥陀佛,施主,世间种种,皆是苦海,何必强求。”
文羽穆愧疚的道:“我知道是我强人所难了,只是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强求。”
老和尚道:“若是求不得,岂不更苦?”
文羽穆道:“若是求不得,那便继续求。苦海无涯,但我甘愿自苦。”
老和尚长叹一声,“罢了,你跟我来见一见无果师叔。”
“师叔已经不能视物,行动也不便,他有感于施主的执着,决定同意你的请求,为你炼一味药,名曰九花续脉散。”
文羽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惊喜不已的道谢,“多谢方丈,多谢无果大师。”
老和尚道:“施主不必言谢,师叔说,这味药是他云游时偶然得到的,不知出处,也无人用过,只是他最近突然心有所感,觉得是对症之药,因此要我同你说清楚,他也不知这药的真实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