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回到家中,才跟文羽穆说了这件事,他拉着他的手,有些歉疚,“我知道本该先同你商量的,但是当时局势已经很紧张,而我进宫的机会也不多,师兄也不可能带我进去了……”

    他絮絮叨叨的,手掌紧紧捏着他的,掌心沁出一点冷汗。

    文羽穆耐心的听完,笑道:“别紧张,不就是查案。”

    薛亦说:“其实我本来是不紧张的,想着大不了辞官,可是后来又想到师兄的生死荣辱可能就挂在我身上了,我又难免紧张了起来。”

    文羽穆:“放心吧,你那样聪明,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粗通一些仵作和侦查之术,也能帮你的忙。”

    薛亦露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赧然道:“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些。”

    所以才底气很足。

    或许他聪明是足够的,但在专业方面,又怎么敢说自己比大理寺的人强呢?还不是因为对沐沐有信心。

    文羽穆道:“说来,师兄也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待了十日有余了,还好皇上给了你特权,我们刚好可以进去探视一番。”

    “是啊。”

    他们转去大理寺监牢,温长宁独处一个大的牢房,里面有桌有椅,布置整洁,虽然粗陋但是已是极高规格的条件了。

    温长宁穿着素色的便服,在有限的环境中依然将自己打理的得体,只是难掩眉目中的憔悴。

    “师弟,你们怎么来了?”他坐直了身体,问道。

    薛亦道:“师兄,我向皇上求了特许来接手调查你的案子,所以才得以来看看你。”

    “皇上升我为大理石少卿,全权处理你的案子,命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全力配合。一会儿我还要去取卷宗,先来看看你,见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温长宁叹道:“想不到连你都牵扯了进来。”

    文羽穆道:“师兄,说这些已是无用,你出了事,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当务之急,还是跟我们说说这个案子的细节。”

    虽然他是个嫁人的花印,但是温长宁并不会因此看轻他,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他是个温雅清柔的性子,冷不丁听到他冷静而略带强势的问话,有些不适应。

    他愣了一下,薛亦赞同的点头,“是啊,师兄,先和我们说说案子吧,你的情况,我们出去后会转告给老师他们的。”

    温长宁回神,苦笑道:“好。”

    “其实我在牢中也一直在反复思量,那天,任大人突然神秘的邀请我,说有要事同我相商,叫我务必赴约。”

    “当时我未曾注意太多,后来细细回想,才想起他那天神色焦虑,还有些隐藏极深的恐惧,似乎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在困扰着他。”

    “我当时并未想到这些,因为我同皇上的关系好,很多官员犯了错都会想着来找我说说好话,让我帮他们求求情。”

    “我以为任大人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秘密邀请我。这种事我一般是不会参与的,但任大人说的诚恳,再加上他是工部尚书,二品大员,我怎么也要卖几分面子,才想着去一趟也罢,左右我只是听一听,其他的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