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和文羽穆对视一眼,“就在出事前五天?”

    这也未免太巧了。

    温长宁也觉出不对来,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任梦山死前要说的事,这对普通的婆孙他从未怀疑过。

    薛亦道:“师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绳子编织的花纹特别,所以才成了确凿的证据,而你又是在出事前五日才恰巧得到它,这一切就像是顺理成章,布置好的一般。”

    温长宁喃喃道:“是了……我怎么没想到,人心叵测啊,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可怜的一家人……”

    他脑海中浮现出女孩瘦弱的身子和大大的眼睛,还有那老婆婆干瘪的手,佝偻的背。

    一直以来,这条彩绳都不被人注意,它只是一件凶器,确定了是它以后仿佛就已经完成了使命,所有人都在想着温长宁和任梦山背后的关系——隐秘,恩怨,利益,等等,被猜了个遍。

    而那条绳子,就那样静静地被遗忘了。

    薛亦对温长宁道:“师兄,今日之事,你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你现在只能信任我们。”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谁也不知道暗处那双眼睛盯得有多紧。

    温长宁道:“放心,我知晓利害。”

    出了大理寺的监牢,薛亦和文羽穆前往证物处取了此案所有的取证,包括杀人的彩绳,碎掉的酒

    坛,桌上用过的酒壶等。

    关于此案的全部卷宗,也被他们取走。

    回到家中,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看卷宗,发现实在乏善可陈,言之有物的东西就是温长宁的供词,其他全是一些狗屁不通的调查。

    居然连大街上居民的看法都有,这东西对破案能有什么帮助?众筹破案?

    简直不知所谓。

    这酒楼的老板,还有最先发现的凶案现场的店小二,以及任府的管家,任大人的贴身小厮,他的妻子,这些人的供词都是很重要的,可是却都只问了一些浅显的常规问题,完全没有提到什么隐秘之事。

    薛亦怒而拍桌,“光是弄一堆捕风捉影的事情来说明师兄有罪,任大人身上的蹊跷却不肯好好调查,我看他们就是糊弄事!”

    “也许是真的查不出来。”文羽穆安抚道:“你看这些口供,虽然问的浅,但是这些人都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任梦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不会告诉身边的人他的隐私。”

    “如果连他的身边人都不知道任何线索,那大理寺的人也的确无从查起。”

    薛亦不可思议的道:“难道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

    文羽穆笑,“也不是每家夫妻都无话不谈的,多得是同床异梦,相敬如宾。”

    薛亦说:“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