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落山,屋里光阴却有些暗了,文羽穆把灯移了过来,就着灯光打开药膏,细细的,均匀的涂抹在薛亦的伤处。
由于不知道伤处的具体面积,他几乎把整个脚踝都涂满了,上延伸到小腿腿肚,下延伸到脚后跟。
敷好药膏,他又用纱布细致的裹了几层,以防止药膏渗出。
薛亦动了动脚,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腿又折了。”
文羽穆看了下,也笑了,不知不觉怎么就给包成这样了。
“反正也只在晚间包着,白日里你还是一切如常。”
薛亦眼睛一亮,“白天不用上药?”
文羽穆道:“云崖寺的方丈虽不如无果大师精通医理,但也粗通,他同我叮嘱过,晚间敷药,白日里让伤处透透气,一直敷着药膏,恐捂坏了伤处的皮肤。且一直敷着药,那药效便过剩了,徒增浪费,做无用功而已。”
薛亦颔首,“过犹不及,我明白了。”
文羽穆笑笑,“是这个理。”
两人闲话几句,薛亦面露惊疑的对他道:“我伤处好像在发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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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你上了药的地方都在发热,伤处还有些麻痒。”
文羽穆道:“想必是药膏开始起效果了,你忍一忍。”
薛亦矜傲的笑起来,面容焕发出光亮,“我忍得。”
今日因早早敷了药,薛亦也干不了别的,索性拉着文羽穆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两人说了会闲话,也许不止一会儿,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柳梢头。
后来,薛亦感觉伤处的不适越来越严重,便想着睡过去,一觉醒来也算是熬过去了。他闭上眼,平心静气,慢慢的陷入沉睡。
他想的很好,到了后半夜,却一身冷汗的醒来了,伤口仿佛有蚂蚁噬咬一般,又疼又痒又麻。
“唔嗯……”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也直往下滴,虚脱了一般。
要忍耐这样的苦楚,实在是种折磨。
文羽穆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就见到薛亦眉头紧锁,咬肌紧绷着,惨白的脸上冷汗细密。
他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薛亦睁开眼睛,月光下,他沉潭般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银色涟漪,像是水波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