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莹和德妃代入了一下画面——比如孙贵嫔的脑袋上放一个孙将军的脸,或是慧婕妤顶着周丞相的容貌,顿时就笑的抽过去了。唐莹还挺大不敬的上来拍拍陛下的肩膀:您老人家真是辛苦了!

    “所以啊!”皇帝陛下扶住笑的打跌的锦婕妤,拉着她的手大言不惭:“你看那些画本子里花魁娘子还得有个真心相爱的穷书生呢。朕往后的日子可就靠着你了,你可不能信了你德妃姐姐的鬼话弃朕而去啊!”

    他越说的一本正经,唐莹越是笑的停不下来。谁能想到人前严肃尊贵的皇帝陛下还有如此无奈的一面,偏又有几分歪理,仔细想想便更觉得好笑了。

    三个人胡闹了一阵,几乎笑出一身汗来,才在几位大宫女的服侍下重新坐下喝茶。德妃看了还在腻歪的两人忍不住感慨:“自鲤儿进宫之后,陛下可开心活泼了许多,臣妾也替陛下高兴呢。”

    “是啊。”沈元洲感慨的揉着唐莹的手微笑:“这般令人忘忧还运气好的姑娘,谁和她在一起又不会开心呢?”

    “也还是有人会不开心的。”德妃斜眼:“陛下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周氏和孙氏那两个敢坑鲤儿的,臣妾可得下手抽她们了。”

    沈元洲十分理解的点头:“留□□气儿,别让朕在前朝难做。”

    德妃眨了眨眼:“陛下放心,臣妾心里有数。”

    这两位接下来的命运就算是被定下了。唐莹看看沈元洲再看看德妃,果断的咽下了好奇他们要如何处置的问题。正好小七公主一觉睡醒,精神抖擞的被奶妈抱出来,唐莹立刻丢下深沉算计的二人组,和小姑娘咿咿呀呀的玩到一块。

    “明年——或者再快些,今年年底,鲤儿就该抱自己的孩子了。”德妃手肘轻轻碰了碰陛下:“您可得努力呀!”

    “还用你说?”沈元洲得意的扬眉:“你也别忘了把她身边的人再清理清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好消息了。”

    唐莹一转头,就看到这两位一脸“慈爱”的盯着她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有点儿诡异的感觉。

    好在刘公公及时赶到,打破了这份异样的气氛。将手中一叠纸交给陛下,刘公公小声禀告:“延福宫的骆公公,皇贵太妃身边的两位嬷嬷,以及贤亲王说的口供与皇贵太妃的完全一致,皇贵太妃还在延福宫等您的处置。”

    “老十是知道皇贵太妃对锦婕妤动手,所以才跟朕支支吾吾的?”

    刘公公点头称是:“就您在行宫里假装受伤那日,十王爷还和皇贵太妃吵了一架。”

    “可到底是他亲妈,他能怎么办呢。”沈元洲苦笑:“朕就不过回去了,你让老十亲自送皇贵太妃去护国皇寺吧,就说朕说的,允他得空了时不时的去探望探望。”

    “老奴遵旨。”刘公公一躬身退了出去,亦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皇贵太妃陷害唐莹与德妃,伤及陛下皇嗣,不可能不受任何处罚。然若是陛下非要严惩,怕是贤亲王又要与陛下离心了。

    抬头瞟一眼抱着七公主重新将陛下逗的大笑的锦婕妤,刘公公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多亏锦婕妤进了陛下心里,分担了陛下的信重与爱意。若还是当初时时提防处处算计、唯有贤亲王与皇贵太妃可以相信的陛下,一旦发现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肯定会比今日难过万分,更不可能和今日这样平静放过吧。

    ……

    延福宫正殿中,皇贵太妃依然坐着喝茶。被魏三统领亲自盘问过的贤亲王心力憔悴,焦急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你安稳坐着,陛下是个重感情的人,不会要了本宫的命让你难过的。”皇贵太妃轻轻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他不要走来走去的晃的眼晕。

    “您怎么好端端的又承认了呢!”沈元礼气急败坏的甩着手,都快语无伦次了:“先前信誓旦旦与我说您把后手都抹了,根本没人能查到,结果——”

    “是没人能查到,但没必要隐瞒了。”皇贵太妃轻笑:“本宫是可以拒不承认,只要我不再出手,你皇兄也不会为难我。”

    她抬头,慈爱的目光仔仔细细扫过沈元礼的脸庞:“可是啊,我的念想你不明白么?既然你肯娶妻生子,我还有什么好固执纠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