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汉在山上砍着柴禾,手中的柴刀稳准有力,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小的一堆,可是他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白生平穿着一件破旧的袄子,这个冬天委实冷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满头大汗干劲十足,毕竟他现在有了一个需要他去努力的家。
也许以前在老爷家生活的还要比现在好,但是他现在流的每一滴汗,都是自由的味道。
他现在所经受的苦与累,都是他为自己那个小家奔波的证明。而这些苦累白生平并不抗拒,反而乐在其中。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家可以过上好日子,靠自己的双手与汗水。
他没有比现在更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
白生平取出麻绳,将一捆看起来就拿不动的柴禾捆的扎扎实实。然后他将柴刀绑在腰间,用双手穿过柴禾上的绳子,猛提一口气将这捆柴背在背上,如同背着一座山。
在下了雪的山地里他走的四平八稳,也走的堂堂正正。
他和婉婉还有两个儿子现在还住在驿站,因为他的家里还少了云烟,所以暂时还不能走。
驿站的张老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婉婉一家在那里住了几个月了再多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而白生平的理由是现在是冬天,他们一时找不到过冬的地方和食物,希望他们能留在这里把最难捱的日子给熬过去。
为此他还专门去求了一次白尹,白尹对他的再度造访也是吓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反正驿站现在就张老汉一个人,也能住下这么一家白尹就同意了。
只不过白尹三令五申不准闹事,尤其是不要再去风月楼了,上次白生平被人扔了出来很多人都在传,白尹不想知道也没有办法。
只要白生平安安稳稳的,他就烧高香了。
白生平自然晓得,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带走云烟,更不能在人前表露出这一点,所以自然要安分守己。
可是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能与女儿重聚,心底的那抹伤从未愈合。
白生平走在回驿站的路上,驿站修的远离城镇,他们住在这里也很安宁。
而自白生平来了之后粗活累活都是他在做,整个驿站被他收拾的妥妥当当的,这也是张老汉满意的一点。
府衙照例还是会送来婉婉和两个孩子的口粮,白尹还专门让人多送了一份,为了安抚住白生平这个煞星他头发都快白了。
而白生平也不是吃白食的人,不仅驿站里的活都干了还会把每日砍回来的柴禾给白尹家里送去一份,第一日去的时候白尹还面色古怪,不过也默默收下了。
剩下的柴禾一部分留着驿站自用,一部分会拿到城里换钱。
以前驿站砍柴的活计一般都是张老汉自己去干,毕竟他也觉得婉婉干的活有点多。现在有了白生平,他也乐得守着小火炉闲着。
府衙送来的粮食只有张老汉是管够的,而不属于“编制内”的白生平一家,只有保证不被饿死的救命粮。
剩下的那部分,以前夏秋还好说,地上能刨出野菜来,冬天就真的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