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只手抓住襄离开始,她就有一种无比稔熟的感觉。
直到整个人贴上坚实胸膛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回神。
是师父呀,他明明说要置身事外的,怎么还是来了。
他还是一身皎洁如月的白衣,气质比枝头新雪都要干净。别人总以为他高高在上不可亲近,襄离却是晓得,这个人其实温和又好脾气,并且极爱护短……
比如现在,他就在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护在身后,一双眸子愈发冷清,看得却是对面。
“师父,他没有……”襄离正想要解释遗光没有调-戏自己,就被微巳一袖子捂住了嘴。
“为师已经看到了,这个登徒子,绝对不能放过。”微巳的声音都冷了下来。
襄离:“……”眼见不一定为实啊师父!
贴近脸颊的袖子里藏着一截清瘦又不乏力量的手腕,从她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看清肌肤之下血脉搏动的青色纹路,而鼻端闻到的梅香更甚。
好……好想咬一口……把这样美丽的东西叼在唇齿之间……
等等,我这是饿昏了头了吗!襄离陷入对自己深深地怀疑之中。
遗光设下的结界没有破开,但是微巳却闯了进来。
月光依旧逸散如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这方寸之地。
几乎从微巳一进来开始,遗光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这是来自强者的威胁。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与雾鸟身上萦绕的血气出自同源。
遗光眯了眯眼睛,戒备的看着面前的白衣人。白衣上的纹饰和制式十分特别,他几乎可以一眼认出。
“北邑……天璇君?”
就在他打量微巳之时,微巳同样也在端详着他。遗光身上的水灵之息丰沛非常,再加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容貌……
“鲛人?”
“是啊。”遗光坦然承认。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微巳的面前摇了摇,“看在你很厉害的份上,我就耗费心神跟你解释一下好了。我可没有调-戏这个小鲛人,只是在告诉她一些事情罢了。”
微巳显然不吃这一套,他眉峰一挑,“需要贴那么近?”
方才明显就是这个少年仗着自己好看,调-戏自家的傻鱼,说不定还用这个借口,骗得襄离傻乎乎的相信了他。
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泼天剑气自掌中升起,方寸之地忽现千万残光,毫不留情的冲着少年而去。
遗光脸上总是优雅闲适的笑容忽然消失,赶在被剑刃割裂成碎片之前瞬移到十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