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胡氏剜了他一眼,“你成了信阳侯府的女婿,平南王府的外孙女婿,这身份地位就有了。叶雨潇开着医馆,会赚钱,这样你银子也不愁了。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功名利禄,你既有了身份地位,又有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好像……是这么个理。矮胖年轻男子凑了过去:“叶雨潇当真有钱?”
“当初皇上封她为宁惠夫人的时候,给了她一万两白银,你说她有没有钱?”胡氏说起银子,心里难受,“她是信阳侯府正经的小姐,我们却一点儿光都没沾到。”
一万两白银!他一辈子都挣不来!矮胖年轻男子心潮澎湃,脑筋忽然间就转得飞快:“叶雨潇是个大夫,是不是?”
“当然是了,不然她能开医馆?”胡氏道。
“那她医德如何?”矮胖男子又问。
胡氏很不想夸叶雨潇,但在这一点上,却又挑不出毛病来,只得不情不愿地道:“人家医者父母心,仁义着呢。”
“那我有办法了。”矮胖年轻男子兴奋地搓着手,笑了起来。
“什么办法?”胡氏急切问道。
“不必问,反正管用。”矮胖年轻男子轻轻推了她一把,“您快进去吧,我先避一避。”
他说完,朝廊角一拐,消失不见了。
他能有什么主意?叶雨潇可不好糊弄,何况欧阳晟也在。胡氏带着满腹的疑惑,进厅里去了。
一时丫鬟来报,颍川侯和宁惠夫人到了。
胡氏瞅了瞅已至门口的两人,斥责那丫鬟:“什么宁惠夫人,那是咱们家的大小姐!”
叶雨潇正要迈门槛,听见这话,顿了一顿:“我都嫁过人了,这大小姐的称呼,是不是不太合适?该叫大姑奶奶吧?”皇上给她的封号都是夫人,明显的已婚妇女啊。
胡氏瞬间尴尬了。
欧阳晟紧跟在叶雨潇身后,生怕胡氏还不够尴尬似的,补了一句:“信阳侯夫人这临时抱佛脚的功夫,是不是差了些?连自家继女的称呼都没弄清楚,又何必强装亲热?”
这错误委实有些低级,欧阳晟的补刀又太到位,以至于胡氏平常管用的手段伎俩都使不出来,只能涨红着脸,讪讪地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其实我一向拿潇潇当亲闺女看待的,只是她没住在信阳侯府,我鞭长莫及。”
拿叶雨潇当亲闺女看待的?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欧阳晟觉得自己低估了她脸皮的厚度,眉头一抬,就要继续怼。
叶雨潇连忙丢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就此打住,不要再说了。她医馆的工作多着呢,哪有功夫跟胡氏打机锋。横竖她们不住在一起,胡氏就算再坏,也碍不着她什么。
欧阳晟会意,偃旗息鼓,走到信阳侯面前,给他行了礼:“侯爷,我是追着宁惠夫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追着她跑,你们想必知道,我就不赘述了。”
他,他,他,他竟如此直白??他是真不管不顾了??信阳侯瞠目结舌。
欧阳晟不等他出声,又道:“您随意,不必理会我。”
说完,他自个儿挑了个座位,在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还真是一副让人别理会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