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不明所以,江倚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突然来这样一句话,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倚还是笑着,并且拿起了旁边的笔来:“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刚刚齐我下颚,现在已经快与我一般高了,如今是你来清宗第四年了吧。”
“算算日子,确实是第四年。”谢舟点点头,但不知道江倚这样说的缘由。
上辈子时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就算见面也总是相顾无言。实际上算一算,上辈子在一起生活的那几年里,师徒俩说过的话,还没有这三个月一般多。
江倚挽起袖子在谢舟的信纸上写字,并说着:“以前我总认为你长不高,有时与师兄讨论,说你矮矮小小的带出去也丢面子。但后来才发现十六岁的男孩生长的就像野狗一样迅速,你才几年时间就长的这样大了。”
“哪有人形容自己徒弟像野狗,”谢舟一边抱怨着,一边将一旁的糕点往自己口里塞,“你长的清秀,一袭白衣御剑而来,如同传言中的冷清剑修,当时在大殿里又谁能想到你原来是杀猪佬呢。”
江倚没再和他讲话,只是写着字,表现的很温和。
谢舟探过身子去看,发现他在为自己写不回去的理由。那纸上的字迹,模仿的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他父皇看了也难辨真假。
谢舟不知道江倚为什么会有这种本事,但也没有问,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小秘密,说不准他师父偶尔也慈父心肠。
江倚停了笔,房间内暖和极了,墨水干的很快。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抬头看了一眼情绪还是很低落的谢舟。
他说道:“陆鼎的势力还在扩大,掌门又派了一批弟子前去侦察,你这些天准备准备,等生辰过后,便跟着一起去平安镇吧。”
谢舟有些惊奇:“你许我去平安镇了?”
江倚看到徒弟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快要及冠的少年还是如同小孩一般喜形于色,实在令人担忧。
“我本身也没拦过,只是你修为低下,不符合条件而已。”江倚将信交给谢舟,“小舟,所以你准备怎么度过这个生辰呢,想在山下酒楼吃一桌?你最近有交到新朋友对吧。”
谢舟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他把信放到一边去,想要去找水喝。江倚拉住了他,贴心的递给他最近的杯盏。
“咳咳……咳,这是白酒。”
谢舟被呛得脸通红,他不习惯喝这样的酒,太辣了,而且会让人晕乎乎的。
“我只是怕你噎到。”江倚表现的十分自然,他漫不经心的继续说,“你把我山洞的软垫换成了草垫不是吗?”
谢舟艰难的找到了一杯水漱口,然后才说:“艰苦的环境能够锻炼你的心性,让你更快的成为修仙界第一个仙人。”
“显然我的白酒也能够锻炼你,”江倚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且说着,“要不是你我早就成仙了。”
谢舟不满:“这可不能赖在我头上,我根本没耽误你多少时间。”
他喝了口酒,嗓子里辣辣的,也实在有点热,便起身去开窗户。
外面正在下雪。
柔软的雪接触到窗棂就飞速的融化,谢舟趴在床边望外面的雪人,这是昨天裘桃带着朔月峰的小童子一起来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