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手上的力度一顿,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吃惊,但又很快恢复如常:“好,我等你,我……也有事想说。”

    齐初要说的话,陆离多少猜得到,他也奢望如果自己坦白,能不能还像现在一样看到她对自己笑,怀里还能抱着她。

    他本来不想赌,可是又怕,怕如果师姐去不周塔的时候如果发生什么,他用真身去救的时候,她会不会拒绝他,这是他根本无法再承受一次的事情。

    “你也有事要说?”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里,落下了他漆黑的眼瞳,像是黑暗中有了光,让他不禁也想活在坦诚里。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之后,虽然是盛夏,但是山风刮过身旁的时候,还是沁骨的凉,齐初披着外袍,穿着短袖短裤,顶着个随意的丸子头,就御剑飞过了夜空。

    除了虫声跟风刮过耳际的声音,夜晚的寂静,让她的大脑也变得特别的清醒。

    流言也好,失忆也好,自己的事情,终究是要做个了断。

    一个人变得越在乎另一个人,说出事实就越需要更大的勇气,齐初紧握着拳头,飞向了陆离的方向。

    房间的大门,敞开着,等待着。

    她没有再犹豫,径直飞了进去,手一挥,门应声关起。

    虽然整个云苍峰只有他们四个人,但是接下来的对话,她暂时还不打算公开,至少在调查清楚事实之前,她不认为自己随意公开的行为,是明智的。

    站在房中的陆离,看起来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两人之前是一直住在一起,但是真正的夜访他的房间,其实还是第一次,云苍峰的照明,全靠法器,为了不引人注意,陆离房里只留了一个夜灯一般昏黄的法器,让氛围显得特别的暧昧。

    特别是齐初的装扮,一双又长又光滑的腿,首先映入了陆离眼中,他赶紧挪开了视线。

    但是有这种感觉的人也只有陆离自己,齐初压根没有意会到这层意思。

    齐初从剑上下来,自己坐在了椅子前,又拍了拍身旁,“坐下说。”

    陆离乖乖坐在了她的旁边,齐初身上,一股沐浴后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两人之间,他甚至想要关闭嗅觉。

    齐初看着眼前的桌子,眼神有些发虚:“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陆离同样低着头,不敢看她的侧脸,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设想了很多种开头,但是一到临场,她却挑了最重要最简单的话:“其实,我并不是原来的齐初。”

    “嗯。”陆离淡淡的声音像是说完就会消失在空气之中。

    可是对方没有丝毫惊讶的回答却让她猝不及防。

    就这?不应该惊讶,或者用神经病的眼神看她?本来十分淡定的齐初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硬是要人吃惊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