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美的爱情,有个时候像蝴蝶被树脂聚合体包裹千万年的琥珀,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幸运到不早不晚整好赶在生命终结之前,将它悄然遇到;有个时候它又像无处不在的彩虹泡泡,只要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就能被女人自以为是的臆想无限扩大乃至被无限衍生。亦如姜北笙嘴角的那抹偷笑。

    它也许是一枚珍贵的琥珀,也许真的只是一个被臆想操控的泡泡。不管哪种可能,结果都不会美好。

    情路上的不美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甘之如饴的接受,我也不例外。

    “你不是要在北京留一个月吗?”头脑发热的情愫一旦被平复,女人的智商可以比福尔摩斯更细致:“怎么会在这里?”

    我抬起那只被摘掉戒指的手,将风吹乱的刘海压在头顶,神情严肃且认清的问道。

    姜北笙果不其然的将目光定住在我手上,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愉悦,就像燃尽的烟花被暗夜吞噬得干净彻底:“你戒指呢?”语调清凉。

    “说起这个,我正好有事要跟你商量。”我放下手,左右看了看,这才意识到,我跟姜北笙两个人不知不觉竟走了两条街,想到最后还要原路返回,便无心再走:“找个地方坐下聊吧。”好心提议道。

    姜北笙很不领情的剜了我一眼:“我人都来了,难道你还不打算让我跟你那位朋友见个面?”

    “见面当然是要见的,却也不急于一时。”我婉转回绝:“你今晚有什么打算?”

    他隐隐有些不快:“如果我说,我想跟你混……”

    “不行!”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想都不想就严词打断道。

    他略有吃惊,目光一敛,眼眶中的温度就像一柄锻造得热火朝天的铁器被飞快投掷到水里,急剧变冷。最后,竟冷到似是不慎跌落冰窖般,一股痛彻骨髓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围剿了过来。

    我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噤:本姑娘怎么忘了,这怂货可是能将天真与冷漠双重人格任意切换的男人,一味的硬碰硬,只会碰得满头包。

    神经顿是一紧,立马调整作战计划,违心露出一小撮浅笑,欲与他先化干戈为玉帛,再图其他。

    “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因为自己在别人家混吃混喝,已经是很难为情的事了,若再自作主张带个拖油瓶,呃,带个人回去,那多不好意思呀。”

    好生解释道。

    姜北笙不说话,幽冷的眸光若是着点绿色,完可以与紧盯猎物的饿狼相媲美。

    我咽了咽口水:“你看这样行吗?我把家里钥匙给你,你打个的直接回去得了。”

    “你不是还有事要问我?”姜北笙单手插在裤兜里,神情凌厉,口气决绝:“我这个人的办事原则向来都是:今日事今日毕,过期不候。”

    狡猾的成年人,就像滑滑的泥鳅,没有大力金刚指,休想徒手扼住它命运的喉咙,让它俯首帖耳的唯命是从。

    “坚持原则,乃做人之根本,你这个原则不错,很好。”我咬了咬牙,只好退而求其次,小让半步:“那你看这样行不?先在附近给你找一家酒店凑合一晚,明天我们再一起回去。”

    “钱都给你了,我拿什么开房?”

    姜北笙横了我一眼,冷漠中闪过一丝无赖才有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