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浣茹在门外心急如焚,自春庭进去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形,天知道她看见春庭双目紧闭躺在池边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
尤其是在棋语告诉她春庭见了红的时候白浣茹恨不得摁着华表姑娘的头把她摁倒池子里面去,春庭八成是已经怀上了,只是月份太浅没注意罢了,她盼这个孩子盼了那么久,要是这次这孩子没了,白浣茹真是生吃了华表姑娘的心都有了。
碧梗得了消息赶过来时也是一阵心悸,见白浣茹如此,思索片刻说道:“苏夫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在这干守着也没什么用,不是说木源居士医术高明?夫人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不如我在这守着,您去料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
白浣茹担忧地看了眼屋子,碧梗又说道:“您难道还不放心我吗?这边有了消息我就叫丫鬟去知会您一声,这般死守着只会是耽搁时间,您说是不是?”
似乎是被碧梗说动了,白浣茹指了环晴留下,自己领着丫鬟往关着华表姑娘的那见厢房去了。
说是关着,其实也不过就是叫两个婆子守着门,白浣茹深吸了口气,叫自己尽量平静下来,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面华表姑娘正端坐在小桌前,见白浣茹进来,眼圈渐渐地红了,颤着声音问道:“表嫂,这是要做什么呀,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
真是好一出恶人先告状啊,白浣茹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丫鬟把门关上,走到华表姑娘对面坐下,柔声道:“妹妹何苦做出这般样子来呢,如今这地方就只有你我二人,便也不用这般劳苦,只管放松些就是了。”
华表姑娘好像一个受了惊的兔子,抽泣了几声之后说:“我不知表嫂在说什么,表嫂,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这屋子好黑啊。”
“妹妹急什么啊。”白浣茹脸上还挂着笑容,“你知道罗夫人有了身孕吗?要是今日这个孩子保不住,不若表妹就委屈一下,等到下辈子投到罗夫人的肚子里去给她做女儿谢罪怎么样?”
“我何罪之有?”华表姑娘瞪圆了眼睛,“表嫂,你不要血口喷人,罗夫人是自己不小心摔进池子里去的,同我有什么干系?”
同她有什么干系?干系可大了!
白浣茹冷哼了一声,“那么多双眼睛在旁边瞧着,妹妹就不必再狡辩了吧?”
“那都是罗夫人身边的丫鬟,是她们没能照看好罗夫人,自然是想要污蔑我来推卸责任!”华表姑娘厉声道,可其实她心里面也慌得很。她自然是不知道春庭有了身孕的,月陨庵她来过几次,后面那池子水不深,就算是不会水性的人掉进去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她不过是想给那人一个小教训罢了,谁知,谁知......
华表姑娘咬了咬牙,这事她决计不能认下来,不过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丫鬟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贵夫人呢,她的名声才是最要紧的,左右当时没有旁人瞧见,春庭身边那几个丫鬟说的话根本就算不得数,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他们又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白浣茹正要发作,却听外面有丫鬟在敲门,“夫人,罗夫人醒了!”
白浣茹当即起身离去,走之前随口吩咐了一句:“看好表姑娘。”便步履匆匆地往春庭所在的厢房去了。
白浣茹到时春庭正躺在床上愣神,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物,瞧见白浣茹过来,朝她笑了笑。
“叫白姐姐担心啦。”春庭说道。
白浣茹听见她这般说却是险些哭了出来,“你这丫头,你就不知自己小心些,你可吓死我了!”
春庭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我和他都很好的,木源居士说只要好生养着就是了,没什么大碍的。”
可其实在有一瞬间,春庭差一点就觉得自己要失去这个孩子了,木源居士说她运气好,要不是如今是夏日,池水没有那么寒凉,又医治的及时,只怕她真的就会因为今日而后悔一辈子了。
这可是她和罗御的孩子啊......
白浣茹攥着春庭的手,缓了好一会才问道:“是她把你推下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