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失笑道:“我一介草民,人微言轻,能有什么看法。”
李芷婉言道:“樊公以出身取人,当然不对。实话言之,我和父亲,都认为李兄在大帐上,出的计谋非一般人之能谋,重九兄,到了此刻,可有还有良谋?为了雁门郡死难的十几万百姓,就算三娘恳求重九兄。”
说到这里,李芷婉长长向李重九一拜。
李重九见心高气傲的李三娘,竟向自己软语相求,不由心底讶然。
佳人近在眼前,柔柔出来一丝幽香,令李重九在金戈铁马之中,却分外觉得有几分温馨。
李重九双手一扶,无奈地笑了笑,言道“三娘言重了,大势所在,区区计谋何以逆转,何况我也没有什么良谋。”
听李重九如此说,李三娘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垂下头。
“三娘。”
火把晃动,一名男子大步走出,正是柴绍。
只见柴绍对李重九的不满之色一闪而过,他强笑言道:“三娘,方才我军务繁忙,你来我军中竟然也是不知。”
李芷婉言道:“我是特来找重九兄的。柴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李重九一听,言道:“柴公子莫非在偷听?”
柴绍神色一沉,方才他也是无意撞见,他的部曲本就是和李重九安排在一个大营内。
关于李芷婉与李重九之间种种之事,柴绍后来隐约听过一些,当时听了不免一笑。
对于他而言,若与李重九相计较,乃是有**份,两个人本来就不在一个层次。
柴绍只是本着每个男人的心思,对于李重九看法难免会低几分罢了。
而眼下倒好,他见李重九方才手扶李三娘的一幕,当下不由吃味,心底难免有几分怀疑。柴绍言道:“何来偷听之说,此乃军营之中,又不是帐外。”
听柴绍强自狡辩,李重九笑了笑,当下不想争辩。
柴绍见李重九不言,以为对方畏惧自己,当下言道:“三娘,我们走。我军帐之中,新作了饭食,不如一并前来前来。李兄嘛,也没有什么军务可繁忙吧,不如也来一并赏光?”
李芷婉吸了口气,深深看了李重九一眼,言道:“柴公子,我心情不好,想一人走走,请见谅。”
说罢李芷婉快步离开。
柴绍见李芷婉抛下他一人,不由几分想追上去,但是却又舍不得面子,不愿意开口。
柴绍看了一旁的李重九,言道:“李兄,三娘我是知道的,霁月光风,不避讳男女,但是她如此,乃是心无芥蒂,不代表他人,就可以不知分寸。”“当然了,李兄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言语无状,还请李兄不要怪我唐突。”
柴绍说话杀人不见血,却步步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