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秒后,魏卓然道:“还不够。”

    许笳为难地叹气,坐回了藤椅,手指抓了抓椅子‌的扶手。竹篾编织的椅子‌,年代久远却不乏韧力,一片小小的竹片须发扎进她的食指末端。

    她不禁轻轻地叫出声,也顺道回了魏卓然一句,“那魏总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

    “憨。”男人撂下这句话,耳边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躺在床上已经将近凌晨了。

    原本想加个班,现在看来加了个寂寞。

    魏卓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许笳脑海里不断地回响一个字,辗转反侧到一两点,她几乎快要不认识那个字了。

    反正不是个好词。

    翻了两下,许笳又想起骆书记兜里的那个小药瓶,她拿出手机,百度了瓶身那个蚊子‌腿儿似的药名。

    百度搜索点进去,第一页竞价排在页面的是一线城市某医院的肿瘤科。

    她又翻到百度百科,这个药名显示靶向辅助药物。许笳看得心惊肉跳,手机砸在了脸上。

    她感觉不到疼痛,眸底一片冰凉。

    骆书记不会真得了不好的病吧。一时之间许笳忧心忡忡,睡意全无。

    次日,八点半准时到岗。

    穿过村委会办事大厅门前的小广场,许笳拎着到前街买的早点,两屉小笼包、两杯豆浆、几个茶叶蛋,往办公室那里走。

    走到门外面的小花坛,办公室的门还没开。一般钥匙都在周游身上,看了眼时间,许笳估计他正开着车从家里往这里赶。

    于是就先拎着早点,去了后面一栋楼。来到楼下后,张菊英正站在食堂门口摘菜,见她来了,放下手里的菠菜,和许笳打招呼。

    许笳仰头,见二楼骆书记房间的门紧闭,这个点了书记应该早就起来了吧。便问张菊英有没有看见骆书记。

    张菊英在腰间的围裙摸了两把,想了想,走过来说:“我早晨起来,骆书记就开车出去了。”

    许笳吸了口豆浆,笑着说:“知道书记喜欢吃老魏家的小笼包,给他买了两屉。既然他出去了,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凉了也不好吃。婶子你拿一屉吧。”

    张菊英推辞了一阵,笑着接纳,拎着热乎乎的打包盒还有豆浆、红亮亮的卤蛋。

    “那就谢谢小许了。”张菊英笑呵呵的,剥了个鸡蛋喂进‌嘴里吃,突然一拍脑袋向厨房里跑,边说:“哎唷,骆书记昨晚叮咛我早上替他煎药,我就说有事情没做。瞧我这记性!”

    许笳看着张菊英拎着两大袋中药,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面像沉了铅一样重。

    听到扶贫大队办公室那边有停车的喇叭在响,许笳以为周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