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怨的不是这个。”
丁冬果仰头,面色雪白:“我占了别人的位置,享了不该享的福,回归本位我没意见,但是,为什么是你促使这一切,你就厌恶我到如此地步?”
他亲自派人去调查,亲自把丁秀秀带回侯府,亲自把她打回原形。
苏雪照垂眸:“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丁冬果苦涩发笑:“是啊,你如果再不出手,我哥哥便会向皇上请婚,到时候,你就得娶我,为了不娶我,你直接把我打回原形,釜底抽薪。”
说完这一切,丁冬果觉得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
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为了不娶她,竟然亲自动手毁了她。
他一定是非常非常讨厌她。
心底的那点年少爱慕的余温终究是冷透,到底是她痴心妄想,自食恶果。
“算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从此以后,你是高高在上、前途无量的官家子弟,而我,一个农家女,后会无期。”
丁冬果转身就走,多一眼都不想看他。
“冬果。”苏雪照叫了她一声,对着她的背影,他说:“我不后悔。”
丁冬果眼圈一红,没回头,掀开车帘上了车。
“走吧。”
车轮转动,颠簸不已,眼泪就在这颠簸中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无声无息。
她以前逗他:“你的名字里带雪,人也跟个雪人似的,冷冰冰暖不热,你就不能稍微喜欢我一下,我那么喜欢你。”
他用行动证明:不能。
苏雪照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一动不动。
直到马车消失成了一个点,他才恍惚回神,他到底为什么而来?他其实,不必亲自来送。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物是人非。
不过是一个冬天的时间,丁冬果便从高高在上侯府千金大小姐,彻底沦为长安郊区的一个农家女,一双纤纤白皙的富贵玉手,冻的皲的跟干枯的树杈似的。
她回来之后接替丁秀秀的位置,有数不清的家务活要做。
她也不吱声,也不反抗。
丁家人安排她干活,她能干的就干,不能干就走开,丁家人对她犯怵,到底没太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