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阳光一点吗?每天活得像刚退休一样。”
从床到阳台,很短的一段路,辞颜的脸比雪还白,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疼出来的。
他张了下嘴想回答,下一秒又紧抿,怕说出来的不是答案而是闷哼。
因为太疼了。
等了一会电话那头又是沉默,路禾也习惯了他不说话,呵着气絮叨:“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在床上;我白天给你打电话,你还在床上。拜托我的好哥哥欸!你这么年轻怎么就颓成这个样!”
语气逗笑辞颜。
路禾听到他真切的笑,还带着喘,热辣辣有些烧耳朵。
外面的雪没有丝毫约束压迫,随风肆意飘落。
终于到了,可惜不能开门。
辞颜就隔着玻璃门,看天,看雪,再想想她。
不过还是支撑不住将额抵在玻璃上,冷到他呼吸就结出一层雾。
“喂——”那边的女孩迟迟等不到他说话。
辞颜轻咳,软声哄她说:“在了。”
她没说话,电话里传来呲啦呲啦的杂音,然后是凛冽的大风声,非常大,让他产生了被风裹挟的错觉。
“你听到了吗!!!今天的风——”甜腻的嗓音出现,突然消失。
路禾收回高举的手臂,将手机紧贴在唇边对他喊:“特!别!大!”
她说完就笑,非常甜非常软的笑。辞颜也情不自禁勾唇,心口的疼似乎因为这股灼人的暖意而慢慢消退,取而代之是一中微酸的饱胀,呼吸间都是甜酥酥的。
辞颜嗯一声,低缓暧昧的鼻音传过来,过于刺激听觉,心狠狠一颤,路禾赶紧转移话题:“哎呀你快往下讲!”
“上次讲到哪里了?”辞颜淡淡发问。
其实他都记得,只是想勾着她多说几句话。
“讲到……那个死在浴室的男人,他身上没有伤口,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但就是莫名其妙死掉了。”她的口吻里隐隐带着得意,“你看我都替你记着呢!”
辞颜无声发笑,抵在玻璃上的额冰冷久了就发痛。
周围的一切都苍白无力,唯有她是热烈的红。
太暖了,以致他没法抗拒,迫切想要抓住她,让她为自己沉沦,最好能拿她的体温来温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