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自去钓她的鱼,昨晚王路和她细细交待过了,放的线不能太长,浮子要半飘在水面,钩子不要太重,5号钩吊斤两重河鲫鱼足够了。不会看浮标没关系,手里有了感觉再拎也来得及。
陈薇安心钓起鱼来,没半小时就开了张,她正费劲地把鱼钓从鱼嘴里弄出来,突然听到背后谢玲和王比安一阵惨叫:“蛇!蛇!水里有蛇!”
陈薇吓了一大跳,扔下手里的鱼竿就往沟渠边跑。[]
蛇是女人和小孩子最怕的动物,从某种程度而言,这玩意儿比丧尸更讨厌,等陈薇鼓起勇气跑到沟渠边,谢玲和王比安抱成一团躲得远远的。
“哪里有蛇?”陈薇拉着谢玲问。
谢玲战战兢兢指着一段沟渠道:“就那儿,那堆草下面。”
陈薇捡了根树枝握在手里――三人下山虽然带着砍柴刀和消防斧,可都放在荷花塘边了――向水渠一步步挪去。
陈薇没少见过蛇,山里竹林里剧毒的竹叶青都见过,她估计是水蛇,水蛇不一定有毒。她曾经亲眼见过繁殖季节时,滚成一团的水蛇球,那是个山里的小水潭,陈薇放学经过时,只见水里黑压压一片蛇,怕不有几百条,最中间的蛇纽结在一起,就像打了个超大的绳结一样。不过人怕蛇,其实蛇还更怕人呢,陈薇打算用树枝拍打拍打水面,把这条水蛇吓吓走算了。
陈薇蹲在水渠边,盯着水面,良久,水面突然动了动,有一细细长长的物体从水草叶里窜出来,扑到王比安扔下的一只剥了皮的青蛙前,一口咬住。
陈薇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依然吓得哆嗦的谢玲和王比安道:“什么蛇啊,是黄蟮!”
王比安这才放开谢玲,好奇地道:“黄蟮?好像蛇啊!能吃吗?”一听不是蛇,小家伙的馋劲又发作了。
谢玲哈了一声,拍了拍王比安的后脑:“不会吧,你没吃过黄蟮?”
陈薇笑着道:“这倒不能怪他,王路以前老说黄蟮、泥鳅现今都是养殖的多,为了快速增肥,都是喂避孕药的,身体里都残留有大量激素,所以从来不买这个给王比安吃。”
谢玲唉呀了一声:“好可怜啊,黄蟮都没吃过,蟮丝炒韭菜,可是道本地名菜呢。”
王比安眼巴巴看着陈薇:“妈,这野生的黄蟮总没有避孕药了吧?我们抓来尝尝看。”
陈薇苦笑着摊摊手:“黄蟮小时候倒吃过,可我不会抓啊。这东西全身又滑又溜,用钓鱼竿也钓不来。”
王比安眼珠一转:“问老爸去,他是百宝箱。”
这是王路家的一个典故,王比安小时候总是喜欢问东问西,偏偏还都是不着调的类似小孩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傻问题,王路都能给他答案,所以王路是“百宝箱”,那陈薇呢,做作业就去问妈妈,妈妈总能给出准确答案,所以陈薇是“字典”。
陈薇一把拉住,哭笑不得:“小祖宗,这才刚下山,就急着回去做什么,先把鱼和龙虾钓了,傍晚吃饭时再问你爸爸不迟。”
剩下的时间王比安浑然是心不在焉了,幸好陈薇依着王路交的法子,钓鱼熟练多了,居然钓了三条河鲫鱼上来,谢玲也捉了半桶小龙虾,倒也没想到,这一条满是淤泥杂草的小水渠,居然藏着如此多的小龙虾。
三人回山上后,王比安一头就窜进了卧室,缠着王路问怎样才能捉黄蟮。
陈薇和谢玲也蛮好奇的,反正吃晚饭还早着,洗了洗手就回到卧室听王路说个道道出来。
王路一脸轻松地笑道:“咱们家也是到了该开发一下周边副食品资源的时候了。”
陈薇一愣,没想到王比安一时嘴馋之语,居然引出了王路这样一个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