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雨重新给两杆单打一上了子弹,这时,扑向离得较近的龙王庙搜索的人员赶了回来。带队的王伯民报告道:“周队长,庙里没人,也没有任何外来入侵人员的踪迹。”
周春雨抬头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空中的烟柱,他现在已经发现,因为视角的原因,在山下镇子上以为是崖山山顶失火其实是误判,那烟柱。是从后山升腾起来的。他心里多少有了点侥幸心理:但愿这只是一场误会。
这时,他手里的对讲机响了,是陈薇的声音:“小周,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宣布全面警戒?现在镇里乱成一团,可却连一个敌人都没看到。还有,山上的黑烟是怎么回事?着山火了吗?”
周春雨理了理思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陈姐,我和封所长已经带着人上了崖山,目前暂时没发现异常,着火原因还在调查中。”
陈薇噢了声,对讲机里沉默了半晌。再次传来她的声音:“你有看到你王哥吗?”
周春雨吞了口没唾沫,含糊地道:“没。我们正在找他。”
对讲机里突然窜进个声音:“周春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哥是不是出事了!”是谢玲的声音。
周春雨忙道:“现在还没看到有外来的入侵者。”
谢玲吼道:“我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哥!”
周春雨咬了咬牙:“我没看到。”他连忙补充道:“封所长正在带人找王哥。”
就在这时,通往仓库山洞的山道上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就看到封海齐带着王德承、沙林等人匆匆赶过来,王德承和沙林用一块木板抬着一个人。周春雨魂都吓没了,顾不上再和陈薇、谢玲通话,忙扑了过去,嘶声嚷道:“谁受伤了!?”
封海齐冷静地道:“别慌,不是王路,是老俞头。”
这时,因为顾玮受重伤而被二小队的战士们痛殴了一顿,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半昏迷的老俞头清醒过来,他从抬着的木板上强撑起了身子,喑哑着嗓子道:“快,快去救王队长。”
周春雨双目暴突,双手一把握住老俞头的肩:“王哥被抓走了?!是谁干的?是不是基地?该死,我就知道智尸靠不住!”他反应倒是快,老俞头一个“救”字说明王路并没有死,那事还有挽救余地。
老俞头吐了口嘴腔里被打出的血:“没,王队长没被抓,我看见他逃往后山了,不过他好像中枪了。”
周春雨还要逼问,封海齐不动声色地上前拉开了他握得太紧的双手,对老俞头道:“老俞,你也是个军人,怎么汇报战况还用我教吗?”
老俞头苦笑着点了点头,喘息着道:“我在仓库里受到一队陌生武装人员的袭击,对方有制式武器--”他顿了顿:“我老头子还没老花眼,从他们的行动模式看,明显是受到正规军事训练的,口音嘛,五花八门都有。带队的是个女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王队长,制住我后就反复问王队长的行踪。虽然老头子我没出卖王队长,可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王队长上山来找我,我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王队长被他们用麻醉枪击中了。只不过,他们看起来并不想要王队长的命,我亲眼看他们在王队长身上做了某种手术,后来--”
老俞头困惑地道:“接下来的事就很古怪了,原本被麻醉剂昏迷的王队长突然清醒过来,重伤了入侵者带队的女队长,在逃跑途中被入侵者子弹击中,但又有另外一个人跑出来救了他逃往后山--当时距离远,我看不清是谁救了王队长,应该是我们崖山的人。然后入侵者就派出队员追杀王队长。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们痛打了我一顿将我绑起来扔进了仓库。直到你们把我救出来。”
封海齐盯着老俞头的眼睛道:“你确认那些是军人?”
老俞头叹了口气:“是,他们身上的那种军人烙印。实在太明显了,依我看,他们还是现役军人。”
周春雨重重一捶旁边的树干:“他妈的,他们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是北仑的11号部队吗?”
老俞头迟疑了一下:“我看不像,他们人数较多,而且,北仑的11号部队是以东海舰队的战士为底子组成的,带队的多少应该认识我。可他们面对我时却并没有任何表示。”
封海齐断然道:“这些枝节以后再说,我们立刻赶去后山,全员成搜索队形,每3人成一组,间隔不得超过50米,用对讲机互相联络。”老俞头忙道:“小心,对方武器齐全。用的是03带消音器自动步枪,如果我没看错,还带着手榴弹等装备。”
武装部的队员们禁不住个个倒抽口冷气,这可是要和正规军打仗啊。崖山武装部虽然在周春雨带领下艰苦训练,可大伙儿的水准最多就是改革开放前的乡镇民兵,更不要说武器的代差了--还是差了好几代。非要一比,简直是清政府和二战白头鹰大兵开仗。要知道,清朝末年新军手里拿的1871-84式毛瑟步枪也比李波搞的单打一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