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宜心里也觉得这香炉十分精巧,正当伸手过去欲拿起来仔细观赏一番,谁知那香炉有一方柱足有些不稳。她手指刚刚触了过去,香炉忽地一歪,正好又是立在镜台边上,骨碌一下掉了下去。
这香炉颇有些分量,坠地时响起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还隐隐有些发颤,倒把虞幼宜吓了一跳。
这屋里的梳妆镜台两边都设了矮桌,东西一掉下去便落在后边看不见了。湘竹上前来,挽起袖子在镜台后边摸索了下,忽地“咦”了一声。
虞幼宜道:“湘竹,怎么了?”
湘竹依旧伸手摩挲着,“奴婢好像摸到了点别的东西。”
她摸到了那东西,面上一笑,正当要把手抽回来时,忽地急急抽了口冷气尖叫了一声,随即触电般缩回了手。
这一声把李嬷嬷吓了一跳:“你这丫头,怎么忽地怪叫起来。”
湘竹的小脸都白了,声音战战兢兢:“奴婢...奴婢好像摸到了死老鼠。”
白蔷瞪大了双眼:“这屋里怎的会有死老鼠!”说着,匆匆忙忙去外间,顾不得喊丫鬟,只拿了一大壶清茶来给湘竹净手。“快洗洗。”
湘竹哭丧着脸丢下手里的东西,随着白蔷去外间仔仔细细地把那只手反复洗了一番,把手搓得通红。白蔷又寻了自己的香粉盒子来,湘竹在手上扑了好些才作罢。
虞幼宜看着地上湘竹丢下的东西,是一颗深青色的香饵。
李嬷嬷皱眉道:“还是那群洒扫丫头不尽心,这镜台后面怎的还落着这些东西。”
李嬷嬷在庄子上伺候虞幼宜时做过一些粗活,比寻常婆子有些力气。她起身擦了擦手,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才把那镜台微微推开了一些。
光霎时照了进去,她的表情有些难看。
“姑娘还是不要看了,我叫个丫头来打扫了就是。”她看到虞幼宜也起身,急忙出声道。
“不妨事。”虞幼宜摇了摇头,走到镜台旁略略看了一眼。
她立刻拿起帕子掩住了嘴,外间的白蔷和湘竹回来后也都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
镜台后面,方才落下去的香炉恰好压在一个灰扑扑干瘪的东西上边,因被香炉盖着,只露出半截已经干枯的长尾巴。
白蔷几欲作呕,但还是强忍着道:“这都干瘪成这样了,看着像很早之前死在这儿的。”
香炉旁边,稀稀疏疏散着好些和虞幼宜方才看到的一样的深青色香饵。
湘竹甩着手道:“我就是摸到了这个,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珠子。”
虞幼宜转向李嬷嬷道:“嬷嬷,可否烦请您再把镜台推开一些。”
李嬷嬷点点头,使足了力把镜台又往外推了些。
四人的面色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