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心里狐疑,那日她在许老爷家见到花嬷嬷,虽然听说了许娘子上公堂的事,但花嬷嬷对她说许娘子无事,况且之后也并没有听说许娘子那边有什么风声。
她慢慢地看向上首的虞幼宜。
一个小丫头片子,指不定是说来诓她的。
赵妈妈想到这里后,便直起了脖子颇有底气出声,“大姑娘,我是许家的旧奴。就算你是侯府的嫡小姐,也不能这样对我。”
许老爷啐了一口,“是个屁的旧奴!许念白到侯府做小妾后,就已经把你的身契一起拿走了。如今你倒是想腆着脸贴许家的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赵妈妈一听见许老爷的声音,眉毛又竖了起来。
“哥儿,许娘子可是特意把我安置到哥儿府上的!如今哥儿翻脸不认人了,这般待我,我看哥儿之后怎么和许娘子交代!”
一旁的秦氏冷冷地笑了一声,赵妈妈从没见过秦氏这般冷然的样子,有些发愣。
“赵妈妈,往日里帮着念白妹子偷卖侯府的东西,刮了不少油罢?”
赵妈妈虽是个刻薄相,但胆子却着实不大。她一听自己和许氏干的事被秦氏知道了,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
“你...你别信口雌黄!”
虞幼宜有些不耐烦,不想与赵妈妈纠缠这些。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道:“赵妈妈有个儿子罢,若想你儿子还好好的,便别浪费时间逞口舌之快,我没这个耐心。”
赵妈妈身子一抖,立刻转向许老爷。一旁坐着的许老爷冷笑着捻了捻胡子,“赵小儿已经被我在赌坊里当场拿住了,你自己掂量吧!”
面相刻薄的赵妈妈忽地颓废了起来,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瘫倒在一旁。
她肯帮着许念白,那是因为许氏许给她的好处足够丰厚。可现在若拿她儿子与许念白之间让她做个选择,她怎么可能弃自己亲子于不顾。
虞幼宜看着她变幻无常的面色沉沉开口。
“你是许氏身边的近侍,又是她的奶妈子,想必是知道她许多事的。我问你,当年许家那场宴席上,许念白与我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老爷虽然心里已经厌弃了许念白,但听到虞幼宜谈及此事时,一张圆脸还是忍不住羞愧的不行。一旁的秦氏也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赵妈妈心里思绪纷乱,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虞家和许家都是举足轻重的两大家子,这事是两家之间不可言说的丑事,她怎敢轻易提及?
更何况,这事其中内情远比表面上要骇人得多,她若说了,指不定这条小命就丢了。
赵妈妈吞吞吐吐地开口,“当年,当年侯爷与许娘子多年未见,旧情复燃,故而,故而......”
她悄悄抬起眼睛瞧了眼上面那位清丽姑娘,心里拿不定主意。
虞幼宜是小辈,应当不清楚当年的事,她就算说得含糊一些应当也不会被发现。
许老爷和秦氏也只知道赵妈妈的这个说法,二人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都觉得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