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蕊的视线从她眼泪上掠过,脱了黑丝袜光脚上楼,边吩咐道:“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我不喜欢房间太暗,门廊的灯要点,厅里的香薰也要点。”

    张嫂张皇失措应下,转头又去上了一炷香,点燃香叹了口气,言语间多少有些欣慰,“先生,太太对您还是有感情的,这秦公馆她始终是舍不得。”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过久了,多少有些疲倦,但温柔就是醉后的一杯温水,一个拥抱,没人会忘记那鲜少存在过的回忆。

    盛蕊与秦遇唯的婚姻不如外界看的和谐,他们当夫妻的吵闹是情趣,其实不是,盛蕊从秦遇唯用阴险手段得到这段婚姻开始,就自动把他归纳为恶人的地域,他们向来泾渭分明,只是秦遇唯在一次次的过界。

    秦遇唯是为了钱财权势地位才娶的她,盛蕊不可能将他的感情当真。

    他越温柔,她越厌恶。

    结婚5年,盛蕊每一天都在期待与他撕破脸,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场葬礼。

    人死了,再纠结爱恨与否未免残忍,只是一旦习惯了某些事,想要改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夜风袭来。

    盛蕊光脚走在柔软地毯上,小腿感觉到了凉意,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卧室门外,仿佛那里应该有人拿着拖鞋在等她。

    还得唤她一句,“阿蕊,怎的又不穿鞋。”

    蹲下来,握住她脚踝,捂在手心温一温才放进鞋里。

    这就是秦遇唯的温柔。

    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他的柔软细腻,从未有过难堪愤怒的时候,即便是盛蕊生闷气对他摔东西,他也会担心她受伤没有,她是易怒的狮子,将所有的怒气撒给他,秦遇唯照常接受然后自我消化。

    秦遇唯包容她,宠着她,装□□她,装作非她不可,以至于外人都开始羡慕盛蕊,生在盛家,婚前父母疼爱,婚后丈夫宠爱,人人都渴望成为盛蕊。

    可惜,他们看走了眼。

    盛蕊深陷进他的牢笼,无法自拔的却是她自己。

    他给了她举世无双的温柔,却在得到回应前先离开,真是有够狡猾。

    秦遇唯是狐狸,盛蕊再见到17岁的小狐狸,哭得稀里哗啦震天响,好似将当初没有在众人面前哭出的眼泪一股脑全哭了出来,不管不顾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越是劝说越是哭得厉害。

    盛蕊回到17岁,她不知道此刻的秦遇唯会怎么想她,但他的脸恍如隔世再见,盛蕊往前走一步,只想抱住他,秦遇唯却神色僵硬慌忙往后退。

    “喂喂,你哭什么?”一边退一边质问。

    秦遇唯回看一圈兄弟伙,不明所以挠挠头,兄弟伙各个一副“哥,你摊上大事了,你是不是乱、搞女人”的心态观望他,并离他半米远距离以保持清白,秦遇唯咧嘴,拳头自然而然的竖起来,“你们几个真有种,哥是那样的人吗?”

    兄弟伙耸耸肩,相互看一眼纷纷点头。

    “我靠,劳资今天打不死你们!”说着,拳头都硬了,欠教训的家伙们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