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多铎惊讶的声音一旁发着高热的多尔衮勉强掀开眼皮,长久未进水的嗓子就像火烧一样,控制不住的轻咳几声。
“哎呦,两位爷快收拾收拾赶紧回府吧!”虽然大汗宽恕了多尔衮多铎但李德让看见他们如今凄惨的样子心里十分痛快,多铎那小子从来就看不起自己呵现在还不是要仰望自己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多铎坐不住了,冲向前抓住栏杆道,“皇太极他放过我们了?!”
听到多铎这大逆不道的话李公公连连摆手,“哎呦我的贝勒爷诶您万万不可直呼大汗的名字啊!这是大逆不道!大汗已经宽恕你们了,希望贝勒爷们不要再记恨大汗了,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了狱卒将门打开。”
一阵开锁声响起,支——这扇困扰他们半个月之久的牢门终于打开了,这时多铎才相信李德让的话,不过不记恨呵做梦,自皇太极杀了额娘开始他们之间就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
门开后多铎转过头将多尔衮另一条胳膊架在脖子上,手紧紧搂着腰一瘸一拐地向外面走去。
路过李德让的时候,他环顾四周,大步走到多尔衮面前小声道:“玉福晋在外面等您。”
听到这个让他欢喜又悲伤的名字,处于半昏迷中的多尔衮睁开了眼,被高烧折磨的通红的眼神出现了久违的光,沙哑的声音响起:“大汗愿意将玉儿给我了?”因为激动嘴唇上的痂都挣裂了。
看到多尔衮为情所困的样子多铎心里也不好受。
“贝勒爷您多想了,此次是玉福晋想看看您是否安好。”
李德让故意在“福晋”二字加重了语气,堂堂小叔子竟然惦记着嫂子,即使玉福晋不受宠那也是大汗的妃子,要不是海福晋规劝哪还有他们耀武扬威的份。
“咳咳!咳咳!”显然多尔衮被福晋二字刺激到了,咳嗽的伤口都挣开了,多铎想要理论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面对多铎的疑惑和愤怒,他只是摇了摇头,毕竟他们现在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兵没有权没有,他们无法和皇太极硬碰硬,一时的羞辱和落魄他们能忍。
多尔衮都不追究了多铎只好冲李德让啐了一口,扶着多尔衮缓缓向外走。
李德让笑着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唾沫,面对多铎的唾弃他并没有生气,区区一个没有实权的贝勒还不是任他拿捏?
此时正直黄昏,草丛的知了声叫的惹人厌烦,大玉儿站在阴凉下用手帕擦拭脸上的细汗,久未进食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一旁打着扇的苏茉儿感觉自己都快烤化了,“格格,怎么那么久还不出来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苏茉儿哪里都好唯独嘴把不住,大玉儿烦躁的叱责苏茉儿,“苏茉儿勿要多嘴,安心等便是。”
被大玉儿呵斥了一下苏茉儿才将满肚子的怨言憋回去,嗯?她眯了眯眼睛,在看清远处的人后连忙拉了拉大玉儿的胳膊,指着远方道:“格格,您看那不是十四爷和十五爷吗?”
大玉儿顺着苏茉儿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多尔衮等人,她连忙收起手帕,紧紧盯着远方的身影,他瘦了瘦了好多,也狼狈了不少可还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大玉儿情不自禁的大喊:“多尔衮!”
这个声音支撑着多尔衮熬过了这么些日子,现在终于能在听到玉儿唤他名字的声音了,即使伤口再痛多尔衮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可当他听到玉儿的声音后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挥开多铎扶着他的手,强忍着痛苦一点一点的向大玉儿方向走去。
大玉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也不在乎什么名节了飞奔过去紧紧抱住多尔衮,哽咽道:“你瘦了。”
嗅着怀里的清香多尔衮手摩挲着大玉儿的秀发,他笑了,“你也瘦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身上怎么那么烫!”感受到滚烫的体温大玉儿轻轻掙开多尔衮的怀抱,她抓住多尔衮的胳膊不停地巡视着。
这让多尔衮心痒痒的,他像初见时那样揉了揉玉儿梳的整齐的头发,“没有,我没受伤,牢里的狱卒知道我是十四贝勒讨好都来不及哪能伤我,你怎么样海兰珠有没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