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妗子这是真心担忧她娘呢,贺馨儿笑道“三妗子只管放心吧,表妹那么招人疼,我爷和奶都稀罕着呢,三妗子是没瞧见我爷那张整年寒冰似的老脸,跟表妹说起话来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哪有这么打取长辈的?”
吕氏轻嗔着虚指了指贺馨儿的额头,很是不赞成她的话,脸上却是笑开了花,真真正正的放了心。
娘俩亲亲热热的说了一番体己话,吕氏喊了儿子王向中看好牛车,拉着贺馨儿的手进了堂屋。
“哎哟,还是三弟妹心眼活泛,专爱背着咱们跟馨丫头套近乎……”
刚踏进堂屋门槛的贺馨儿还没适应屋里的视线,蒋氏就一阵风的上前把吕氏挤到一边,粗糙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贺馨儿的小手,笑得一脸谄媚“来、来、来,我也与馨丫头亲香亲香,唉,二妗子活了一把年纪了也没存下个好东西,就是稀罕馨丫头,也没有个好东西给你。说起来还是咱们家铃丫头命好,一个奶娃娃又是银镯子又是银钗的,也不怕折了福气……”
“住口!”
“闭嘴!”
“浑说什么?”
“二嫂怎么说话的?”
“你这是要咒我闺女还是怎的?”
贺馨儿嘴角直抽抽,她果然与姓蒋的八字不合。
老王头和三个儿子正与叶旭升说的高兴,那豆芽营生虽是女婿给的,想来也是亲家公同意了的,不然女婿也没活跟他亲爹交待不是?
他这心里头感激的跟什么似的,今儿老叶家长孙未来的秀才公亲自送孙女回来,他是打心眼里欢喜,一点也没敢揣长辈的架子,很是和气的与儿子请了叶旭升进屋喝水。
眼瞅着叶旭升没有一丝弱书生的迂腐酸气和清高,态度敬重、礼数周全,他更是高兴。
王大舅、王二舅和王三舅也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自有几分识人的眼光,见到叶旭升这般人才,也是打心眼里欣赏他。
于是,宾客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正说的高兴着呢,就被蒋氏这一矫揉造作的声音给分了神,待听清她说了什么,老王头登时大怒,王二舅也觉得没脸,你说你想占便宜就好好哄着馨丫头就是,偏要去咒铃丫头做甚?
老王家五个孙子就这么一个小孙女,老王头和老王太太都是很稀罕的,见蒋氏口无遮拦,能不气才怪。
王三舅和吕氏更是火大,蒋氏这个眼皮子浅的,眼馋孩子的东西就直说,居然晴天白日的就咒自个闺女,真是其有此理!
只顾顺着嘴角胡咧咧的蒋氏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她说什么了就被一家子人骂?
她这里还委屈上了呢,一脸不知错在哪里的表情,老王头只觉当着叶旭升的面,丢尽了脸面,气得眉头突突突的乱跳。
老王太太眼力不济,看不清蒋氏的嘴脸,但她这个儿媳妇什么性子,她心里门清,这若不是叶旭升在还坐在堂屋里,老太太恨不得把手边的茶碗摔到蒋氏脸上去!
冯氏斜斜的睨了蒋氏一眼,勾起唇角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