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楼这是明谋,摊子放得亮,正所谓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所以在培养了自己想要的人才之余,风雨楼还落了个好名声,这手腕端得是让人赞叹不矣。
而凶兽肉虽然不常见,但在风雨楼眼中,并不是什么很难搞到的东西,除却自己在十万大山,南蛮之地组织得有相当规模的捕兽队外,风雨楼还依仗着自己雄厚的财力,四处收购,所以只要给的起银子,凶兽肉的来源不成问题。
当然,天下间可以吃上以凶兽肉为菜肴的地方,除了了风雨楼外,其他地方也有,但大多却只是各家高门大阀私人享用,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那是根本触碰不到的,反观风雨楼这边要价虽然不菲,但好歹给钱就能吃上,所以也没有人来怪罪风雨楼要价过高了。十足奸商了。
就在崔进与洛丰羽准备让小辈之间一决雌雄,以决定燕天翰最终的去向的时候,长林郡神兵阁内,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年男子,正在两名衣着华贵的管事面前,不卑不亢地报出了一堆材料的名字“紫金三两,龙涎香二钱,成年雷兽后腿骨两根,要炮制好的,来两个铸剑师给我打下手,必须要能独立铸剑那种,炼器炉要用我的另外我还要”
“够了!岑兴生!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要不是丁阁主爱才,念你一身铸剑技艺得来不易,特别吩咐我等给你安置一个差事,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这里跟我等大放厥词?不过是炼制一柄峨眉刺,你哪来的这么多的要求,要知道鲁大师上次炼制的时候,只不过用了”
一名华袍中年男子噌得一下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说道,然而其还没说完,却被其口中的岑兴生蓦然打断。“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把鲁高再请回来”,华袍中年男子被其噎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立即便把自己手指狠狠往老者面上一点。“你给脸不要脸,我”,“好了,邱思源你少说两句,给我一点面子,坐下来好好说”
另一边头带沿帽的中年男子看这邱思源越说离谱,皱着眉头便打断了对方,本来以其所想,以自己在神兵阁的深厚资历,这邱思源不过是才仗着身后的势力才爬到管事的位置,怎么也会给自己一点薄面。
哪想到这邱思源是真的跟岑兴生急了眼,在头带沿帽的中年男子开口之后,反而攻击起这头带沿帽的中年男子来,“哼,岑管
事,我知道你对你们家族里的这位族叔一直都是照顾有家,但你也不瞧瞧你这族叔现在是什么德性,他还以为他是当初那个神兵总阁的炼器大宗师呢,呵呵,我看你们岑家也真的是没落了,作为铸剑世家,族中铸剑师尽是阿猫阿狗两三只,连炼制一柄上品宝兵,事到如今还要指望族中一个经脉尽断的废人”
“混账东西!邱思源你是仗了哪个势了,敢跟我这么说话?要不是当初我”,眼看两人已经争吵了起来,刚才面上就是一脸不咸不淡的岑兴生此时干脆垂下了眼睑,一副就要睡着的模样,任凭两人去吵。
就当两人吵得越来越不开开交的时候,一阵不耐烦的声音顿时传到了此处,“大清早的,哪个王八蛋在这里喋喋不休吵个不停啊?”
听到这阵声音传来之后,彼此之间本来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顿时面色一变,就此住口。在两人停止争吵之后,体型微胖,带着一个翡翠扳指中年男子,就满脸不悦地出现在了此处,正是之前在风雨楼分楼集会时,公然与风雨楼分楼主唱反调的那名中年男子。
再略微扫了一眼宛如睡着了的岑兴生后,其便把目光放在了脸上余怒未消的两人身上。其斜着眼看了两人一阵之后,便首先对那年纪略长一些的中年男子开了口,“这怎么回事?岑管事”
“回丁大人的话,这里没什么事”刚才还一脸誓不罢休的岑管事在这丁高仁问话之后,面色略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在这岑管事应了一声之后,丁高仁恍若未觉,接着又问了旁边年纪略微轻一些的邱思源,“那就是丁管事你有事了?”
邱思源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回丁大人的话,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丁高仁面色淡淡,又出声问道“哦?真的没事?”
邱思源连忙答道,“没事没事,我在这里与岑管事是真的没事事情,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呢”,听到邱思源表情略显夸张的回答之后,丁高仁便缓缓点了点头,“没事?好,没事就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神兵阁是做生意的地方,大门随时都是开着的,有谁不想跟着我丁高仁干的,没人拦着你们!!如果想留下来好好干,那就给我打起精神,不要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在这里给我狗咬狗,让我神兵阁陪着你们丢人现眼!”
说完之后丁高仁便用冷
酷的眼光扫了二人一眼,见两人都是低下了头颅不敢与自己对视之后,丁高仁就此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岑兴生,“岑夫子与我父亲乃是同窗,论辈份,我丁高仁还要叫岑夫子一声叔叔。当年家父刚刚调任长林郡神兵阁主之位时,一直便以不能与岑夫子在总阁相互印证所学为心中憾事,没想到刚刚走马上任,便听到岑夫子被奸人暗害的一事,家父也是颇为扼腕。”
“岑夫子在铸剑一道乃是天纵之才,却不想到一群族人不仅自己才疏学浅,还不见贤思齐,只知道一味妒贤嫉能,做些小人行径,我丁高仁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却也是不屑得紧,岑夫子若是在长林郡遇到什么麻烦,不妨来找小侄,小侄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恬不知耻的东西,还敢来寻搅扰岑夫子的清净”
岑夫子此时才睁开微微垂下的眼睑,“罢了,老夫现在左右是个废人,多谢贤侄好意了”,丁高仁连忙答应两声之后,又是以警告的眼光看了看之前的两人之后,便径直走了出去。
在丁高仁走了出去之后,那邱思源已经是满脸苍白,虽然听说过岑管事这位族叔似乎以前的身份颇为不凡,但其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跟现在长林郡的神兵阁主有同窗之谊,而且貌似关系还颇好的那种。
要是如此,就算岑夫子现在已经是经脉尽废,除了胸中所学之外已然是个废人,那邱思源也绝对不敢就此出言不逊的。
而相比于邱思源满脸的后怕,那岑管事此时已经是满目羞惭,不能视人,“族叔”,“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只是我却是如你身边这位同僚所说,已经是废人一个,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以后这些事情,你就另寻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