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打断徐遥七杀剑势的那名大内宗师,此时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在其想来,徐遥就算再怎么惊才绝艳,现在也不过是个先天期的后辈,在自己出手之后,其便再是不甘,也要抽身而退。
哪知道这徐遥性格如此刚烈,在自己出手相阻的情况下,也要在这江南郡的地界上,悍然袭杀南楚皇朝名义上的储君。而这徐遥也不知道要使什么手段,还未出手,自己堂堂真丹境宗师就有了一丝心惊肉跳之感。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通通给我住手”,众人闻言回望,一名相貌奇特,脸膛黝黑,颌生三尺紫髯的奇男子从远处急急赶来,正是苏州府府尹程秋生无疑。
见程秋生已经赶到,徐遥猩红的双眸顿时便露出一丝遗憾之色,要是场面上真的只有这大内宗师,那自己还真的想试上几剑,这程秋生一来,自己就没什么动手的机会了。
随着徐遥双眼之中的猩红之色褪去,徐遥额剑那已然融合为一的七杀剑印又蓦然分成了三枚,恢复了本来三足鼎立的梅花剑形。
“今日有人护着你,我杀不了你,下次再拦我的路,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徐遥淡淡地说了两声之后,便带着两女不紧不慢地离去。
而在一旁的程秋生也并未有所阻拦,在徐遥走了之后,程秋生便对之前那名大内高手寒声说道,“韩公公,我需要一个解释”
徐遥虽然走得头也没回,但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程秋生心中的恼怒,又感受了一番其对那位南楚太子的态度之后,对心中的一些猜测越发地肯定。徐遥正细细思虑之间,只见韩天香歪着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南楚那个不成器的太子的”
“胡,虎也,虎带三剑则为彪,他又说自己是金陵来的,我要是还想不到南楚当朝储君熊彪,那我也太傻了一点。况且这种眼高于顶,不知死活的人物,寻常人家哪里养得出来”
徐遥说完,韩天香便跟着点了点头,“唔,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就这样就判断其身份,未免有点太过武断了吧”
韩天香话音落下之后,徐遥便微微一笑,“在这江南郡之中,敢穿龙靴的,除了南楚皇帝熊穆以外,也只有南楚的储君熊彪了吧”,韩天香闻言面上微微一怔,随即出声道,“嗯?什么龙靴?刚才那小子靴子上干干净净的,
哪里有什么龙,你可不要骗我”
徐遥面上笑容更甚,“你看不见也是正常,这靴子是靴底纹龙,踩在地上自然是隐蔽得很”韩天香闻言之后面上顿时露出了然之色,“我说呢,不对,那你是怎么看见的”
徐遥哈哈一笑之后,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在徐遥与韩天香调笑了一阵之后,南宫秋菱便不无担忧地说道,“那熊彪虽然明显是受人挑拨,前来为难你,但你现在给了他这南楚储君一个下马威,只怕你从程秋生处借来的这重身份,就要生些波折了”
“无妨,早就知道南楚朝廷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只不过没想到这些人跳出来得这么早,如此也好,大家早点站好各自的队伍,也免得误伤友军不是”
南宫秋菱闻言不仅白了徐遥一眼,“你在南楚哪里还有什么友军”,徐雅微微一笑,用手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南宫秋菱,“诺,你不就是我的友军么”
不提徐遥与两女如何打情骂俏,还在原处的程秋生已然是动了真怒,眼下时局有多敏感,是个人长了眼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偏偏作为南楚储君的熊彪想不明白,虽然熊彪是出了名的不成器,不成器到熊穆自其出生以后,也没正眼瞧过。
但其毕竟是作为熊穆唯一的子嗣,其天生的特殊身份就注定了其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南楚朝廷的意志。程秋生作为熊穆的心腹,代表着南楚朝廷在苏州城内的绝对权威,然而程秋生前脚才和徐遥达成一致,结成了战略同盟,熊彪后脚就来堵徐遥。
徐遥固然因此处境变得尴尬,但这何尝不是一巴掌甩在南楚朝廷自己的脸上?南楚朝廷刚刚还想借这徐遥破局,谈妥了还没一个时辰,自己又来打自己的耳光,哪能不让人笑掉大牙?
至于熊彪口中这切磋之言,更是荒唐得连市井小儿都不会相信,谁不知道南楚当朝太子武道资质极低,一身武道境界全靠外物堆砌,便是寻常先天好手都抵敌不了,如何能应付徐遥这种先天巅峰,一身实力远超同侪的强者?
徐遥要是出手,熊彪这点花拳绣腿,多半是一剑都接不下来,哪里还有什么切磋的说法?那姓韩的大内高手看到程秋生面色不善,随即也是苦笑一声,“我要是说,我刚才被一境界远高于我的蒙面强者圈住了,程大人信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我来吧”程秋生似乎没有听到刚才韩公公说过的话,对着两人说了一句之后,转身便向府衙走去。而韩公公叹了一口气之后,也只得将在地上犹自哼哼唧唧的熊彪扶起,沿着程秋生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三日后,苏州城内一处世家大宅外,熙熙攘攘地人群已经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报,坐忘剑庐“丛云剑”左智渊到”,门前候的小厮一个唱诺,一个面白无须,体型修长的中年男子便分开了有些轰动的人群,带着一群背剑弟子便径直来到门前,和连忙上来招呼的家属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大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