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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林语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墨玉先说话了,“杜府尹,这些套话就免了吧?这里站着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身份,何必要人家通名报姓呢?”
杜鑫磊简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却不得不承认傅墨玉说的有道理。
本朝民风再开放,也没有未出嫁的大姑娘当街通报自己性命的道理,姑娘的名字,只能在定亲时问名这一个环节中,由父亲或其他尊长郑重写在大红纸上,封好之后送到婆家。
聂林语,民间只知道她姓聂,封号是南阳郡主,至于名字,那是万万不能知道的。
便是自己,之所以能知道聂林语的名字,还是林青烟说的。
杜鑫磊明知道这一层,本来也没打算按一般升堂时的套话询问聂林语,纯粹是因为刚才被他二人联手讽刺了才慌不择言的,所以此时就把傅墨玉恨入了骨髓。
“傅学士,你既然是来旁听的,最好闭上嘴老老实实听着,皇上命你来旁听,可没让你随意打断朝廷命官审案吧?”
傅墨玉十分没脾气的低头受教,“杜府尹说的是。”
聂林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杜府尹,傅学士并没有打断你审案啊,这案子还没开始审呢,傅学士只是善意的提醒了你而已,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杜鑫磊气得脸色都变了,难道聂林语是跟傅墨玉约好的吗?
傅墨玉听了,有些意外的看了聂林语一眼,幽黑眼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聂林语更是面色如常,她甚至看都没有看傅墨玉一眼。
她只是想给杜鑫磊难堪而已,并不是跟傅墨玉一唱一和,事实上不论皇帝派了谁来旁听,她都会如此。
“行了,废话不多说了,骁骑营吕士谨杀害冯远一案,疑点重重绝不能草率结案,我是替吕士谨伸冤来了。”聂林语并不提自己的身份,只说是替吕士谨伸冤,先在法律上站住脚。
按照北国刑法规定,若一个罪犯认为自己是冤枉的,他有权
找任何人替他鸣冤翻案,所以聂林语此举算不得突兀,只能说由堂堂一位郡主替一个小兵辩护翻案绝无仅有,但是不能说违规操作。
因吕士谨杀害冯远的结论是杜鑫磊定的,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然则吕士谨是杀人凶徒,人证物证俱在,不知郡主又找到了什么新的证据要求翻案啊?”
“我没有新的证据。”聂林语语出惊人,别说杜鑫磊了,就是傅墨玉都惊讶得不得了。
没证据?没证据她来干嘛来了?堂下更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但是,”聂林语淡然一笑,“我却知道了真凶是谁,已经派人去捉拿了,所以请杜府尹稍候片刻,等真凶来了,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现场顿时就静寂了。
杜鑫磊却觉得聂林语是在耍他。
“捉真凶需要多长时间,难道大家就在这里等着吗?你虽然是郡主,可也不应该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就算你看不上一个四品知府,但也是皇上委任的,你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朝廷。”
随着一阵义正言辞的说话,林青烟从后堂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