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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结束后的第二天,聂林语听到两个消息,一个是林之扬夫妇亲自带着礼物去了卢家,定下了林澍跟卢美英的婚期,为了让这桩婚事好看些,林之扬还给林澍捐了个官,六品龙禁尉。

    二是宫宴当天街上的那具尸体,乃是一具无名尸,凶手是谁不知道,也没有目击证人,暂时成了一桩悬案,因没头没尾,就连皇帝也不好说什么,只责令新任京兆尹杜鑫磊用心办事而已。

    璧洗满脸不解,“他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体,居然还能捐了官儿,就没人反对吗?”

    聂林语笑道:“龙禁尉又不是实职,不过就是说出去好听罢了,历来都是给世家贵族的纨绔子弟准备的,让他们有个品级面上好看些,朝廷也有笔不大不小的进项,至于人品如何根本无人过问。”

    篆儿来报,“郡主,傅家五姑娘来辞行了。”

    傅文舞走进来,还没开口呢眼圈儿先红了,“语姐姐,我真舍不得走。”

    聂林语少不得劝她,“你如今不比从前,乃是亲王侧妃的身份了,别说舅母不敢拿你如何,就是老太太也得高看你一眼,怕什么呀。”

    傅文舞叹口气,“姐姐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了?”

    聂林语笑了笑,“为何会这么问?”

    傅文舞低垂着眼帘,“当日那种局面,便是不需我那么做,姐姐必然也有法子化解,我那么做了,反而是没有为姐姐考虑,只我这样的身份,便是姑母和姐姐一心为我着想,婚事也绕不开父亲和嫡母,嫡母的三姐姐的态度姐姐那天也看到了,必不会让我好过的。”

    “那是危险,也是机会,我若抓不住,指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会,”她说着就跪在聂林语面前,“语姐姐,对不起。”

    若傅文舞不直说这些,而是虚词解释,聂林语以后必定再不会管她,死活就随她去了,但是她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丝隐瞒都没有,聂林语反而释然了。

    她把傅文舞扶起来,“我爹爹没有妾室,我更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但是你的难处,我都能理解,只是五儿,你采取这样的方式,就没想过宝亲王会如何看待你吗?”

    “自是想过的,但是五儿以为,宝亲王为人光明磊落,若五儿将心事剖白清楚,必会得他一二分怜悯,有这一分的怜悯,这日子就过得下去了。”

    傅文舞说着,眼中滴下泪来。

    聂林语想想前世,自己竟对这个表妹丝毫的印象,可见她在傅家后院的凄凉,抓住机会行这种激烈手段,也不算反常了。

    未来元自兮是要当皇帝的,傅文舞这时候进府,将来元自兮登基,以她的资历,若再能生下一儿半女,一个妃位是少不了的,如此想来,对傅文舞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自然,傅文舞现在并不知道元自兮是未来的皇帝,聂林语也不说破,只是道:“你只管安心回家,若遇到什么事只管来找我,你如今身份不同,舅母必不会拦着,以后去了王府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告诉傅文舞,要把她的事管到底了,傅文舞自是感激万分,对聂林语谢了又谢。

    “姐姐上回说我打的络子好看,我又打了几个,姐姐留着赏人吧。”

    聂林语看时,几条络子有梅花结,方胜结,如意结等等,俱都做得十分精巧,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并不是一个日夜就可以打成功,想来傅文舞从住进聂王府就开始了。

    聂林语心里有数,笑道:“你倒是有心,只是太花功夫了,以后不可如此,费了眼睛可怎么好呢?”

    聂王妃身边一个小丫头过来,“郡主,傅府使人接五姑娘了,王妃问姑娘这边都收拾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