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窗帘没有拉紧，银白色的温柔月光穿过缝隙，漏了一地。
小野走到床前，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贺平生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纤长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唇色苍白，脸色更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尾却是红的，配上他眼尾下那颗红痣，是一种十分妖冶的红。
小野睁大了眼，压低了声音喊。
“哥哥？”
没有人回答。
房间里唯一能坐的沙发离床离得有点远，小野想了想，在床边坐下了。
夜空黑漆漆的，像化不开的浓墨，风很大，花园里，枯黄的叶子被吹落了一地，宛如一幅线条凌乱的画。
贺平生的睡相很好，生病的时候也是，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被盖得严严实实。
小野想了想，估算大概的位置，掀开一角被子，把贺平生的右手从被子拉出来。
她眨眨眼，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跟贺平生的手掌对比了一下。
或许是生病的缘故，贺平生的手心很热，而小野的手是冷的。
他的手的骨感很明显，不像她的，还有点肉感，摸起来更舒服一点。手指也很长，皮肤冷白，仿佛常年不见日光，青筋分明。
深夜的时候，大脑会更冲动，更偏向情感的一方。
所以小野冲动地拉住了贺平生的手。
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追上的人，那就……先拉把手过过瘾好了。
“喂你……到底在忙什么啊……？”小野看着贺平生的安稳睡颜，忍不住问道。
“以前每天晚上都会及时回来的，现在怎么这样啊。”
“我以后不说你不守男德了，你早点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诶。”
自说自话，更无聊了。
“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的，所以你不要不理我，不然我就回去了，你知道吗？”
小野昂起头，看了看天花板，感觉贺平生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变凉了点，她低下头，赶紧把大手又给塞回被窝里。
“算了，反正你现在也是病人，你跑不了了。”
话是这么说，但想到这阵子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在家里傻等着，小野看着贺平生那张无辜的睡脸，还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