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见他们虽是家丁,但那一份风度礼仪,却不输任何一家仙门子弟,不由得生出好感。
他简略地道:“叨扰了,长风山弟子前来拜见宁郡君。”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神情转为敬重,立马躬身,接引他们进门。
“原来是长风山叶仙君,多有怠慢,多有怠慢!”其中一人殷勤地俯身,让开道路,“二位仙君快请,请先在前厅稍作歇息,郡君此时正会见玉山宫凌小宫主,不移时便会过来接见。”
叶霁挑眉:“怎么,你认识我?”
那家丁笑道:“郡君早就吩咐过小人等,说约莫这两日叶仙君就会光降鄙府,让小人早做准备接迎。况且,”又拱了拱手,“叶仙君风仪姿容天下闻名,只消一说是长风山来的贵客,小人就猜到是您了呀。”
这样的奉承叶霁听过不少,笑了一笑,另有在意:“你方才说到凌小宫主,凌泛月现在在这儿?”
刚一说完,一年轻男子的声音就在堂屋响起,音色清亮却充满不悦,在叶霁坐的地方也听得清清楚楚:“……宁师叔就这么信不过师门?知夜师弟不见踪影那么久,我竟然今日才知道!”
一低缓柔和的女声随即回道:“知夜素日性格顽劣,难以管控,贪玩惹事也是常有的,我起初觉得不值得为他兴师动众,所以没有告知师门。”
“怎就不值得了?”凌泛月语气焦急气恼,“师门要是及时派人去寻他,他何至于被人蟒掳走那么久,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师叔你难道不知道那种妖孽……那种妖孽有多么……”他说不下去,脸涨得通红。
宁镜馥道:“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也极自责。”
见她语气平平无波,凌泛月十分难以置信:“都这个时候了,知夜是您唯一的儿子,您怎么还如此平静?您究竟是怎么了?”
被晚辈这样质问,宁镜馥却依旧没什么反应,甚至连语速都没有改变:“这件事我已经有了打算,你先回玉山宫去吧,不要耽误了今日练功。”
这一头,叶霁放下茶碗,侧首低语:“沉璧?你在想什么?”
李沉璧眼珠转了一转,像是在体会着什么:“那个女人就是郡君?师兄认识她,她以前说话也是这样吗?”
“这样,是什么样?”叶霁沉吟,“我和她算不上熟悉,何况也有很多年没见了,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回去!”
凌泛月断喝一声,气得要跳起来:“我听说您写信给长风山,以委托的名义,请叶霁去策燕岛将知夜师弟找回来,难道是真的?知夜是玉山宫的弟子,您却反而去寻求外人的帮助,我不明白!”
宁镜馥淡声道:“他十五岁时就有一人斩灭整座妖窟的本事,无论是智谋胆识还是修为,这些年在你们这辈小剑仙中都是首屈一指的,若能请得动他出马,救出知夜当然事半功倍。”
“您……”凌泛月气结,“就算这样,您之前总该让我知情吧!难道他叶霁一人能抵千军万马,我就连知道这件事,参与进来都不配?”
他赌气道:“师叔您现在就写信让他别来了!我立即启程去策燕岛,找不回师弟,我也不活着来见您!“
“那么对不起了,我这个‘外人’已经来了,不喝你几盏好茶是不肯走的。”
听到这个声音,凌泛月猝然扭头,等看清来人时,眼中充满惊喜。
“叶兄?!”